南似雪若有似无的笑,淡淡道:“日后,皇上自会知晓。”
元帝眼底缠绕的烟雾凝成一层阴霾,半晌,他突然大笑,玩笑似的口吻:“哈哈,朕还说把落繁那丫头许配给你呢,倒不想南相心有所属了,怪落繁丫头没缘分。”
这玩笑话,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元帝心里清楚了。
南似雪不语,垂眸遮住眼底漾开的点点红晕。
亥时三刻,南似雪出了御书房,孤身斜影,独自走在铺着玉石的长廊上,细雨萧瑟,敌不过他一身清寒,灯影绰绰,掩不住他雪衣绝色。
长廊尽头,楚暮涵手持宫灯婷婷而立,看见走到眼前的雪衣男子,她将手上宫灯递上前,含羞含笑:“天暗夜黑,这宫灯留着南相大人照明。”
“本相能看清路,不劳公主费心,”南似雪的声音,如这绵绵细雨,没有彻骨的冷,却是敲打心尖的凉,他没有接宫灯,与她错身离去。
楚暮涵看着他绝然亦绝情的背影,眼底炽热如火,她狠狠甩了手上的宫灯,面色阴郁,对身边撑伞的绿袖道:“走,找父皇去!”
翌日,薄雨收寒,斜照弄晴,春意空阔,蔚蓝的天际,映带几点归鸿。
南相府一处小院,院内种满了百花争艳,蔷薇爬满了院墙,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经过昨夜雨水的洗涤,院内芳草清香,百花明艳。
花藤编织的小小秋千上,漂亮的猫儿趴在上面轻轻摇晃着,雪白的毛像是柔软的云,漂亮的眸子像是蔚蓝的天。
墙上探出一颗猥琐的脑袋,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大波儿翻过墙头,嘴里叼着一枝花,猫脸羞涩,挪着小步慢慢靠近。
“喵,”绅士又温柔的一声叫唤,它把嘴里的花放在秋千上,忸忸怩怩的背过身。
等大波儿满怀期待又羞涩的回头一望,秋千上的猫儿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一枝孤零零的娇花随风晃荡,好生凄凉。
大波儿没有气馁,昂头挺胸摇着自信的大尾巴,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它的脸皮已经练得跟宋念卿差不多一般厚了。
刚用完午饭,宋念卿在海棠树下的软塌上打盹,小乔从院外回来了,“小姐,李夫人和江夫人让你去大厅,说是有事商议。”
宋念卿掀了掀眼皮,一脸困意,“可说何事了?”
小乔道:“没说,说是小姐去了再说,现在两位夫人在大厅正等着小姐呢。”
宋念卿没有丝毫动身的意思,继续闭上了眼睛,“那就让她们等着,等我睡醒再去。”天大地大,都比不过她睡觉最大。
小乔:“......”
前厅这边,两位夫人听了小厮的来报,脸色难看至极,李挽秀重重放下手上的茶盏,阴阳怪气的笑着:“七小姐好大的架子,竟让我们几个人等她一个休完午睡,她何德何能!”
“娘,七妹妹脑子不好使,又不懂礼数,我们应该担待点儿,总不能与她一个傻子计较,有失体面。”宋若婷嘴角含笑,眼角含讽,阴阳怪气的语气是和李挽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真有其母必有其女。
宋惜瑶脸上怒火更甚了,愤恨道:“宋念卿这个贱胚子竟敢让我们在这等着,一会儿来了看本小姐不好好教训她。”
女人啊,果然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瞧瞧这嚣张的气焰,还是宋念卿教训的太轻了,没让这两位娇小姐长记性。
宋惜瑶和宋若婷上次在宋太傅寿宴上毁了脸,这段时间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方设法养好自己的脸,用了不少良方妙药,这段时间过去了,脸上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只剩浅淡的抓痕。
两位娇小姐乖巧了一段时间,皮又开始痒了,总想着在宋念卿身上寻点刺激,今日,刚好是个机会,想着等宋念卿来了,能好好羞辱羞辱她。
江心茹被气的心口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