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满了,难怪这炕总冒烟呢。
大舅用铁锹把那些炉灰都铲了出来,居然铲了两大筐,都快要破农村扒炕铲炉灰的记录了。
铲完炉灰,吴做有又说搭炕的泥胚不行了,得重新拓点泥胚,不然用旧泥胚,炕不能结实。
于是,郑雅琴跑到生产队借了一辆手推车,跟大舅和大舅妈跑到村外的甸子里,挖了不老少的黄泥回来,又借了生产队的闸刀,闸了一捆稻草,掺在黄泥里拌上了。
干完这些活,就快到晌午了,郑雅琴就把拓胚的活交给了大舅和大舅妈,回屋里去做午饭了。
中午她杀了一只小鸡,把大舅昨天带来的干蘑菇泡好,跟小鸡儿一起炖上了,饭做的是二米饭,大米多小米少,知道农村人都能吃,干脆焖了半锅,省得吃的舔嘴不拉舌的。
鸡炖到锅里后,不大会儿就飘出香味儿了,郑雅琴还拿了一颗白菜,切成丝儿,又炸了一碟花生米,将炸花生米和白菜掺在一起,拌了一个凉菜。
这一荤一素,外加那半锅的二米饭,几乎能达到农村的最高待客标准了。
饭快做好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咋呼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看姑奶奶……”
“看个屁看,不是告诉你们在家把手把脸洗干净再来吗?你瞅你们几个造的,跟活猴似的,赶紧去溪边洗洗去,洗不干净就不用回来了。”
听到这一问一答的话,郑雅琴都不用出去,就知道是大舅家的几个表弟来了。
她赶忙撤了灶堂里的火,跑着迎了出去。
门口,三个又黑又瘦的男孩正嚷嚷着想进门来呢。
大舅妈低就拦在门口,好言好语的声劝着,“你们几个先别进去了,等会儿吃饭时再进去,不然就吵到你姑奶奶休息了。”
“我们不说话,就看姑奶奶一眼,对了娘,你不是教育我们要孝顺吗?这会咋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