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似陈郎中这般还能安定一方的能臣,却是太少了!”
大抵是皇帝没带他走,多少留下点疙瘩,卢楚有些交浅言深的意思,说的很是感慨。
陈政面露疑惑。
这表现,有些出乎他与某黑心东家的预料啊。话说你老老实实的接了兵权得了,咱也好去东都卧底,这咋还惺惺相惜上了?
“这个,这都是陈某应有之责,不敢当右司郎谬赞。”
不等他这边谦虚完,手臂却是已被卢楚拖去。
后者一边往关城下走,口中却是言道:“陈郎中且稍待,某这便回禀越王殿下,言说此间内情。函谷关扼守东西,还是交由陈郎中这般忠勇之人才令人信服!”
这特么也行?
陈政懵了。
若是按照某位黑心东家临行前的推演,最迟不过三天,不说杨侗,便是王世充也会派人来索要关城兵权。
已然在关内埋下一大堆钉子的李大德,根本就不在乎明面上的力量。交代陈政老老实实听安排就行,要兵权就给他。正好他也顺势回洛阳,方便打听一些内幕消息。
可谁曾想,来的这位在转了一圈儿之后,却是一副不太想留下的意思。
别看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卢楚内心根本就是不愿意在外面喝西北风。
留在洛阳多好啊,白天越王处理政事需要他,晚上家里妻妾睡不着也需要他。而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函谷关,哪有需要他的地方?
“就这么说定了!还请陈郎中莫要推辞,暂接防务,某这就去写奏表了!”
待走到城下,把已然交接过去的城防印信又往回一塞,卢楚便急匆匆的找地方写奏表去了,连他带来那两千府兵都不要了。
“这事儿闹的,该怎么和三公子说呢?”
陈政只觉得这挺尴尬的说。
当然了,李大德自己不按套路出牌在先,还指望对方严格执行剧本,那是不可能的。别说是越王杨侗,就连后续得到回报的卫玄都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函谷未失,难不成是想差了,那货真就只是条打死不上岸的咸鱼?
整个洛阳上下,谁也没去怀疑过,这姓陈的是不是已经和小李穿一条裤子了。
这也是李世民最好奇的地方。
单说履历,陈政历任协律郎、通事谒者、兵曹承务郎等等,都是那种官看着不大却随时能见皇帝的重要职位,也就是传说中的殿内臣。
按说像这种一般都是老杨的铁杆心腹,比普通的封疆大吏都难对付。可李大德却连面都没露,只让冯月娥出头就给搞定了。
难不成是……
李世民的思维刚站在一个亮起红灯的岔路口,就被李大德急忙给拉了回来。
“很简单啊!”
某杠精此刻捏着半块桂花糕,在马背上摇晃道:“还记得咱们当初入关勤王的情景吗?当时陈政在函谷关替皇帝传旨,一听咱是河东来的,眼睛都亮了,还向我打听猗氏老家的情况。那我当然得顺水推舟,满足他啊!”
“所以,”
李世民扯着嘴角扭头,脸色古怪道:“你拿他家人威胁他了?”
“二哥你思想怎么这么阴暗!”
李大德当场叫屈,不满道:“这怎么能是威胁呢?我和他属于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他觉得我志向高远,心怀百姓。我也觉得他嗯,是个人才!所以彼此就达成了合作意向,就这么简单!”
“呵,所以,你就是拿他家人威胁他了!”
李世民并指点着他,一脸笃定。
“啧,二哥你这样误解我,真叫人伤心!”
李大德摇着头把剩下那半桂花糕塞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做知己难寻状。
李世民觉得这货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但有句话某杠精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