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税?
“呵,某说府君啊,合着殿下做的这些安排,你竟全然没懂其中的深意?”
杜如晦如今总算知道,为啥自己这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一方面是因为某赵王过于心黑,只加工作不涨工资。另一方面,身边这也队友也是一言难尽。
“殿下警惕是不假,但你以为他只警惕世家么?”
拉着温大有往外行走,待过了大明殿中墙的月亮门,干脆就躲去东面院墙下的角落里,低声道:“某此话只对你一人言说,莫传他人之耳!”
杜如晦说的郑重,待温大有默默点头后,便凑近了低声道:“殿下之所以敲打王氏,乃是因为他欲重用王氏!此乃君王之道,你我不可妄自揣测!至于那关税……府君啊,你只看到殿下收钱,却不见他欲颁令对纳税者施以保护?如此一来,那些外地的世家子弟,岂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借行商之名入晋……”
杜如晦很是自然的把中间那条架空柳昂、王仁恭的话略了过去,温大有也很有眼色的没再提及。但只这两点,也叫他张大了嘴巴。
某殿下这心眼……这么黑的么?
与此同时,长安,已然改名为太极宫的皇城内,正在甘露殿欣赏歌舞表演的老李同志也在与人谈论某杠精在太原的各种举措和深意。
“……如此一来,整个山西道的兵权看似入殿下之手。但因兵马频繁调动,将官们只认朝廷诏令而非一人,实则全权为陛下所掌控耳。殿下略施巧计,便叫后方安定,外兵尽归陛下掌控,臣实在是佩服不已!”
被老李拉着一起坐在御座之上的裴寂老脸感叹,貌似为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而伤心,却喜得老李笑出了一脸褶子。
果然,当初把老三打发到太原真是一步妙棋啊。
不过待笑完之后,李渊却是瞥了一眼裴寂,好似无意间的轻声道:“裴监,是派人盯着吾儿否?”
一声轻语,在悦耳丝竹声中透过,不亚于旱地惊雷。
裴寂的表情一变,好似被烫了屁股一般从御座上弹了起来,火急火燎的奔到案前跪了下去:
“陛下!臣没有啊!此乃马邑太守王仁恭上书言说,那柳洋在朝中也多因此事牢骚。臣担心陛下会因此言而误会赵王殿下,才设法笑谈化解!臣这都是为了陛下啊!”
“哦,原来是这般!裴监真是有心了!”
老李带着恍然起身,亲自去扶他起来,一边命被惊到的宫女们继续跳,一边还替他拍了拍下摆,埋怨似的说道:“朕只是随口问问,裴监何必大惊小怪!”
随口问问?
裴寂心说这种话多吓人你特么自己心里没个十三数么?要是当初老杨这么和你说话,你这老东西尿都吓出来了吧?
“哎呀,是朕错了还不行?朕罚酒一杯!”
拉了裴寂回御案后面坐好,老李拿过酒杯就喜滋滋的一口闷掉,看得前者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暗道你其实就是想喝酒了吧?
“臣陪陛下满饮!”
摸过酒杯来喝了一大口,狠狠的压下躁动的小心脏。不等心情平复,却见老李摸过酒壶,亲自又给他倒满,却是笑眯眯道:“三郎在晋阳还做了何事,裴监可知?再与朕言说一番如何?”
还来?
裴寂斜过眼去,看着明明很开心却还要装作随口闲聊语气的老李,顿觉鄙视。
这老东西,过分了啊!
要说李大德自去晋阳做过的事,能拿出来说的还真不少。毕竟就柳昂、李孝友、王仁恭等人即便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待发现自己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少时,也会给朝廷打小报告的。
但此刻,这些背刺从裴寂的嘴里说出来,却总与某些当事人期盼的有所不同。
要不人家李渊咋把裴寂引为知己呢,那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是顺耳。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