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好叫王辩顺势去收桃子,抢下河南并山东的大片地盘。
可眼下因为河北战局变化,两者不约而同的都改变了最初计划,愣是没打起来。这看在杨侗的眼里,就不爽的很了。
原本他就准备寻李密的晦气呢,正好借着这股邪火写了封很不客气的圣旨,着黄门侍郎赵长文亲自送到了兴洛城。意思就是你最好现在就去弄死宇文化及,不然朕就弄死你。
“好混账!”
李密心说老子上表归附不过就是面子上过得去,扯着你隋朝的大旗捞地盘而已,真以为是你养的狗呢,让咬谁就咬谁?随即就抬手掀翻了老孟又端过来的药,碎片迸溅得的赵长文两脚乱跳。
“黄口小儿,也敢恐吓于某!寡人便是损兵折将,也尚有十万雄师……”
“明公!明公且息怒!”
“万万不可呀!”
“哎呀,我主困乏,赵郎中且随某来!”
眼见这货恼羞成怒,一旁的柴孝和急忙上前劝阻,邴元真也忙不迭的把赵长文拉出堂外,低声解释着他家老大刚受了刺激,真不是冲某陛下云云,还悄咪咪的拢着袖子塞过去一袋碎金。
这会儿别看大家都是损兵折将的状态,但他们毕竟和杨侗没法比。就不说南面王辩那虎视眈眈的五万大军,单是洛阳尚存的数万禁军就不是靠人数能打得赢的。
上位者可以发火,可是使性子,但他们这些手底下干活的得保持清醒。
“唔,贵军新败,魏公动怒是应有之意,某断不会放在心上!”
待捏了捏袖子里的金袋子,赵长文便故做大气的挥手,随即又好似交浅言深般叹了口气,拉着邴元真斜刺里走去堂外拐角,低声道:“便是陛下,也在宫里大发雷霆!只是苦了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上位者一句话,咱们就跑断腿!”
“哎,谁说不是呢!”
一见对方这做派,邴元真当即配合变脸,同时摸索着又自袖子里递过去一块玉璧,低声道:“贤兄当前,愚弟冒昧相询。贤兄观陛下之意,到底是怒急失言,还是真有威逼之意?”
前者拢着袖子把那玉璧往回推,口中却是言道:“哎,贤弟太客气了,这是作甚!愚兄痴长几岁,便托个大!陛下其实……”
“咵啦!”
不等话音落下,后方内堂里隐隐又传来闷响,好似某人掀了桌子,吓了两人一哆嗦。
“兄长随某来,天色已晚,今夜不妨暂居寒舍。”
邴元真趁机邀请,两人一边用余光瞄着内堂方向,同时脚步不停,一溜烟的奔出元帅府。
这一波李唐与洛阳短暂的交手看似规模不大,造成的结果与影响却是格外深远。甚至于若按战役来算,双方之间的博弈从卫玄派郭通南下之际便展开了。
有心算无心,结果早已经注定。
就像李大德说的,只要萧皇后过了黄河,便是神仙来了也难当她西进的脚步。司马长安与王世充的交手,不过是为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而已。
长安但凡收到消息的朝臣世家,无不赞叹老李的神鬼手段。尤其神潭军借赵王遇刺之机东进,以水路迎归萧皇后,伏击江淮新军,堪称神来之笔。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长安,关注老李后续的动作以及各世家的姿态。发生在河内的另一场战斗反而没了存在感,也使得传说中“损失惨重”的瓦岗军好似突然隐了身,消失在了各方的视野之中。
第二日上午,当李渊专门停了早朝,亲率百官于东郊迎萧皇后銮驾时,某支“不存在”的军队也已越过垣县,进入到绛州修整。
“嘿!你瞧瞧!这次你可冤枉俺老程了啊!”
景山东麓,王平当初修建的半永久军营中,骂骂咧咧的程咬金自营外走来,一脚踹开某处木屋的房门,恨恨的把一个信封拍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