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的力气有这么夸张?
后者脸带纳罕。然而刚刚踢过头到箱子上正隐隐作痛的脚趾又在提醒他,夸张的不是他的力气,而是这口黑锅。
注意力开始跑偏,内心的邪火暂去,某赵王便提起“裙子”蹲下,好奇的捡起一块碎片凑近眼前。
嗯,入手光滑,稍显沉重,却又带着一种不同于铁器的质感。
“玻璃的?”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后者举起铁片对准了阳光,后又皱着眉毛摔在了地上。
“乒啷!”
铁片弹起,复又掉落,无论怎么瞧,都是铁的性状。
“铸铁的?太脆了吧?”
李大德捏着下巴仔细端详着铁片,完全不理会旁边已是被他吓到的众人。内侍们倒是还好,似侯巧文这种,已然快哭出来了。
“三,三郎!你这是怎么了?你说句话啊!莫要吓臣妾……”
后者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少有的忐忑语气把他从走神中给拉了回来,待扫过周围,便叹了口气。
“我没事!”
顿了两息,前者复又皱眉,无视周围有人在侧,抬手搂过侯巧文用一种莫名的语气道:“也不能说完全没事……”
且不提失手揍了皇帝,单是昨日他那般不顾礼仪尊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门而去,就不可能没事。只是尚不清楚李渊会如何处置他。
褫夺封爵?发配边疆?画地圈禁?
想到这里,李大德便下意识的紧了紧怀中的璧人,苦笑道:“我可能又要连累你了……”
“妾与三郎本是一体,何谈连累?只要郎君无恙,妾便心满意足了!”
后者下意识的贴近某人的胸膛,只图宽慰,完全不管周遭那些被猝不及防塞了满嘴狗粮之人的心情。
我是谁?我在哪?我嘴里的是啥?
与此同时,丽正殿内。
打发了前来回报的内侍,顶着对黑眼圈的李建成便叹息起身,对下首的李世民招手道:“走吧!三郎看样子还在气头上呢,你与为兄一道去劝劝!”
“大哥!”
同样面色憔悴的后者闻言并未起身,而是扭头皱眉道:“你打算如何劝?”
“还能如何?”
前者心说就那杠精的脾性,硬来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得这波得大出血,拿出点套路,咳不是,是真诚来,先哄得那货去给老头子道了歉再说。
可不待出口,注意到李世民怪异的表情,又疑惑道:“二郎何有此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后者不答,只皱眉沉思,似乎是还有什么没想通。待过半晌,才侧头叹息了一声,带着犹豫道:“愚弟只是在想,以往吾等都觉得三郎做事不顾头尾,还总嫌他闯祸,是不是误会他了?”
“呵,误会?就他那德……”
李建成闻言的当即便嗤笑出声,但话没说完又忽地顿住,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这边李世民的话还在继续:
“潼关一役,他以五百右骁卫士兵骗过守关的桑显和,堵住了关中唯一的门户。当时某嫌他自作主张,可事后想想,若没有他筹谋在前,吾等想要拿下潼关,非苦战不可得也。
还有月前蒲州一事,阿爷责怪他擅启边衅,还故意免去河东道行台机构,在朝臣面前落他的脸面。可日前在府中,杜郎中分析目下局势,与某都觉得梁师都与突厥之所以还按兵不动,却正是因为顾忌蒲州之战白水军暴露出来的实力。如果没有三郎下令打那一仗,怕是敕封萧后的消息倏一传开,对方就要进兵了!”
“这……”
李建成皱眉坐回到了主位上,下意识的抬手揉按额角。
如果真如前者说的这般,那货并不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也非胡搅蛮缠,而是以超前的眼光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