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此前俺们攻江陵,在打城南水城的时候缴获了大批战船。俺们大元帅本想一把火烧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李将军不但不让,还下令把所有的战船都射上箭矢,刀砍斧凿,搞得破破烂烂的,全丢到云梦大泽里去。”
“咦?这是何故?既缴敌船,理应充当军用,要么焚毁。这般遗弃大泽,岂不是资敌?”
苏烈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好奇,而后就等他问这句话的任虎当即拍手,勾着他的肩膀乐道:“可不是!俺们大元帅当时也是怎么说的。可你猜李将军怎么说?”
苏烈当然是猜不到的。
实际上任虎压根儿也不知道李靖当时说了什么,但不妨碍他根据结果胡编。
“……而后证明啊,这李将军能被赵王殿下倚重,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等到俺们把那些船放出去,还真就像他说的,那些来勤王的梁军一瞧这破船喽嗖的架势,还以为江陵早就被攻破了呢,全都吓得躲在潭州不敢过来。哈哈……”
“这也行?”
苏烈目瞪口呆。
其实说穿了,李靖当初的战术和今日的做法其实是同一招,都是疑兵之计。只不过真涉及到总兵力超过二十万,纵深数百里的大战役,等闲没人有这个自信敢用而已。
而这种事摆在自从军开始所领就没超过过五千人的苏烈面前,就更加难以想象了。
他只觉得,辣个男人可真厉害。
于是乎,待到段雄下山,众人寒暄相谈之际,李靖夸赞某小将一当数十不落下风,并开玩笑似的说想招他为麾下时,后者鬼使神差的竟点头应了下来。
众人一时无语。
高雅贤大抵有些吃这老男人的醋,当场就黑了脸。而段雄则更是哔了窦建德,差点没被气死。
谁也没想到,这一路都“油盐不进”,一副铁了心要和义父一条道走到黑的小青年,才只和人家相处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纳头便拜了。
李靖当时也有些措手不及,更多的则是惊喜。
他其实也不算完全开玩笑,早在回京之前,中枢便有消息传来,言说老李很满意他在平梁之战中的表现,有意叫他单领一道安抚使。而既然是独挑大梁,那么他就要开始寻摸要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历史就是这般神奇,原本要在西北相遇的二人,提前五年相遇在了山南。而原本历史中的另外一件事,也因俩人的打岔,变成了副模样。
“你说什么!王利涉不但失败,还落到了李靖手中?”
长安,仍旧是平康坊,彼时朝臣眼中已然变成另一个“小色批”的李智云拍案而起,抬手抓过谢叔方的衣领怒道:“你这混账!当初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殿、殿下,而今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后者此时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呢,哭丧着脸道:“消息既已传回,想必朝廷很快就会有大动作!当务之急是咱们该怎么办?”
“哼!”
李智云心里自然也清楚,这会儿发脾气是没用的,待推开这货坐下来时,便皱眉沉吟道:“这个王利涉,他知道多少?”
“唔,殿下放心,麾下当初为免事泄,用的便是庐江王的名义。只是……”
“只是什么?”
后者心下顿觉不妙,抬头瞧时,便见谢叔方期期艾艾道:“只是麾下为免姓王的反复,叫家奴跟着一道,原本只是为了保险,可不曾想……”
“哐啷!”
李智云抬脚便踹在身前的酒案上,可惜没踹动,而后便抱着小腿呲牙骂道:“庸人误我!若事泄,本王先杀你这贼厮!”
“殿下!”
谢叔方闻言便跪了下去,一脸惶急道:“麾下那家奴是自小便养在家中的,便是挨不住拷打,也总能拖上几日。还请殿下先莫动怒,大事要紧啊!”
“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