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萧靖所说,官驿果然在三天后送来了地崩的确切消息。
古时无法用科技测算震中,但人们知道受灾最重、震感最强的地方是哪里。托夏家的福,萧大社长得到消息的速度几乎和朝堂上的诸公一样快。
地崩的是一个叫做高滦县的地方。快马星夜递送消息跑了三天,那么乘车以较快的速度赶过去的话大概需要五到六天,还不算太远。
和家里禀报了一声,萧靖便带着秦子芊上路了。他没明说要去做什么,但夏鸿瀚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出人意料的是,他没有阻止萧靖,只是叹着气让他二人注意安全,大概是知道管也不管住,索性就放任自流了。
由此,萧靖和秦子芊带着十几个随从踏上了旅途。
难得的同行让人想起了上次去临州的事。两人念及之前出去时还是爱拌嘴的朋友,如今已成就了夫妻,心中都平添了几分温馨。
只不过,此刻并没有什么时间追忆过往。萧靖和秦子芊反复商讨着报道的事情,中间又互不相让地争执了几次,才艰难地定下了几套预案。
日夜流转间,很快就到了高滦县。才下了车,秦子芊就呆住了。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县境中的农村地区是有些房子倒塌,但村民们已搭起了简易的窝棚,甚至有泥水匠人开始修复受损的房屋;县城里塌掉的建筑也不多,双眼所能看到的绝大多数地方都井然有序,居民们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怎么样,还是夫君说中了吧?”
萧靖拍了拍秦子芊的肩,道:“你习惯把情况想得糟糕些,这并没有错,甚至还是值得鼓励的。不过,身为一个媒体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乡村的人们都在田中劳作。地崩时太阳还未落山,就算有房子塌了,伤亡也不会很大。
同样,震后最怕起火,既然天还没黑,怎会有人点烛火?农人从来都是日落而息,城里人也不会那么烧包,所以火患亦可排除。
咱们这一路过来,可曾看到一个灾民?高滦县离京畿之地不算远,若遭了大灾,必然有很多人涌向京城。既然没看到灾民,就说明灾情并不严重,至少是可以控制的……”
萧靖侃侃而谈地讲了一大串道理,也是他从业这些年的一点心得体会。当然,从后世带来的一些知识就不能和秦子芊说起了,比如从京城与震中的距离和震感来大致判断地震情况等等。
秦子芊听了默不作声,应该是有了些感触。
萧靖叹道:“话虽这样说,可身为媒体人的我们还是要尽快赶来,毕竟很多事是需要有人亲眼见证和记录的。再说,有时还有特殊情况,好比震级低烈度高……咳,总之,我们来得挺是时候的,这次就以高滦县的重建为主题展开采访吧。”
秦子芊知道夫君说这些既是讲道理也是有意安慰,便点了点头温言道:“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有只大手偷偷伸来擒住了她的手。
“你我夫妻同心,真是好极了。”萧靖凝视着秦子芊,一字一句地感慨道:“自古以来,能有多少志同道合的眷侣?能与你一道做些喜欢的事,真是不枉了咱们的新婚之旅。”
秦子芊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似的加速跳动了几下。不过,她还是把手抽了出来,淡淡道:“天底下和你夫妻同心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般说了吧?”
说罢,她轻飘飘地走向了远处,把夫君丢在了身后。
都成亲了,小夫妻独处时这妮子也挺温柔可人的,怎么一到外面说起事业来还是这么傲娇啊?
婚后的子芊有了不小的变化,眉宇间、举手投足间都多了几分女人味,以至于她扮男人时都能在不经意间显出破绽。可是,破绽归破绽,她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