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很不好,心里很慌乱。她已经知道了确诊的消息。
早上打针时,李小梅从旁人耳中听到了确诊以后各种排队需要的时间和波折。还有各种有人来不及治疗或治疗失败去世的消息。
李小梅很害怕很害怕。她完全无人可倚靠。她真的怕郝音不来,来了又很怕一不小心得罪郝音,一甩手就不管了。
毕竟,昨天的很多做法肯定得罪了郝音。很多做得确实过分了。
她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她昨天从医院回来虽然不舒服,但因为状况确实有所好转,所以她以为自己脱离了危险。即使没有胃口,早上也勉强吃了些酒店自助早餐的粥和包子。但后来全吐了,还陆续腹泻了两次。
此时又恢复了虚弱的状况,脚步虚浮,口里发干发苦。
郝音也不搭理她,只是低头看手机。在网上查具体流程,还有居委会电话。上了ei才知道。网上全是这类求助的帖子。一条条地看下去,心痛不已。
居委会电话网上找了半天没找到。急中生智,又联系冷雪柔,从孟老师他们那里终于找到了号码。
好不容易找到号码了,又一直占线打不通。打通劈头盖脸一段把人震晕了:
“有ct和血检单了没有?没有我们这里管不了。带着ct,血检单和医生诊断书和身份证来登记。核酸得排队,医院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得排队等通知。我们今天也才刚上班,其他信息也不知道!”
看样子是问的人太多了,上来就把常见问题答案全报上来。
“能直接报给你身份证号登记吗?外面下着雨,我过不来。”
“不行。必须核验身份和诊断材料,还要填表。”
“可以病人本人不去,代为登记吗?”
“不行,病人必须到场,要量体温。记得身份证过来!”
“这样不是会交叉感染么?医院说可能是高度疑似。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也没办法。只能戴好口罩。你说高度疑似就高度疑似?说高度疑似的多了。要看医生怎么写。还有别的问题吗?我们这边很忙。”
郝音一下有点无语。难道没有病会说自己有病,轻症会夸大诅咒自己很严重快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事情已经严重到了,大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到核酸检验和病床的机会。
“社区能不能帮忙安排个车子来医院接下?我们出钱行不行。走回去太远了。”
“社区的车不负责接送发热病人。更何况你们高度疑似。得自己想解决办法。”
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距离有十多公里啊!又是下雨天。难道跟李小梅走回去?
就算自己勉强可以,李小梅现在的状况怎么走得动?
郝音当即又想给弟弟打电话。他早上才说正在车队做志愿者,接送医护人员上下班。
却很是犹豫。李小梅的情况医生说很严重,需要尽快住院治疗。万一坐个车,再吐个一车,感染了医护人员,麻烦就大了。
李小梅真是把大家都搞怕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怎么着都想不出来个办法。一瞬间她有点想撂挑子不管了。
“郝音。”李小梅轻轻地喊了声。
她没有答应。
“郝音。”李小梅又喊了一声。
她依然没有答应。
郝音在想昨晚郑慈航说的那句话,“其实生死见得多了。其实我的心肠很硬。”
郝音也觉得自己的心肠比昨天要硬些。
不硬何以面对这一切?!
想从急诊室护士站那边门口出去。走到通道尽头,又看到一片混乱局面。
一堆人里面,既有一穿着靓丽,躺着卷发的女人在地上嚎哭打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