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老妈,不敢多说。
“我就说。不行!我也得去!”老二一向憨厚老实,但认定的事就像头牛样固执。说完就跑回房间,找出门穿的衣服。
“快!拦住你爸!”老二媳妇一下子慌了神,急忙也跑回房间。
毛景阳挂了陷入沉思,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想不懂一向比较冷淡的大伯家为何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去看三叔。
大伯家一向以媳妇家那边为主。大伯的岳父曾经是他单位的一把手,一手栽培和提拔。听说大婶家那边的亲戚层次比较高,后辈大多比较有出息。
所以一向与男方他们这边亲戚走动并不密切。跟两个弟弟的感情,远不如两个弟弟间感情亲密。仅限于以老娘为纽带的交往,孝心主要表现为出钱。比如这次老太太住院手术的钱80是老大所出。看望不太多,一般就打打电话。
为何这次突然要亲自送?
莫非有什么企图?
还是疫情带来的生死焦虑突然让亲情变得珍贵?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快去拉住你爷爷!不能让他走!”眼见儿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无动于衷,老二媳妇又急又怒,一下子把脚崴了。
“哎哟!”
老二媳妇一股钻心疼痛,蹲下身子,眼泪花花。
孙子毛明星立马追出去。
“爷爷!”
老二转过身来,眼圈红红的,对着孙子无力地摆了摆手,“回去吧!”
这份失去至亲之人的沉痛,让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毛明星怔怔地望着爷爷步履蹒跚地走开。
背影看起来那样的孤独哀伤。
走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家家放在门口的垃圾袋。
关于爷爷和老爷爷的很多片段走马观花地在脑海里跑着。
“明明,你爷爷走了?”
毛明星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湿漉漉的。抹了把脸,沉默着跟着母亲回了屋。
父亲毛景阳正在给他妈在沙发上抹着正红花油揉脚踝。崴得还挺厉害,整个都肿了。毛景阳没有经验,根据印象揉揉推推转转。疼得他妈哎呦呦地哀嚎。
“明明,你爷爷呢?”
“走了。”毛明星没好气地说。心情不好,懒得听奶奶唠叨,转身回了房。
“你!你!你!怎么不去拦住你爷爷?!”老二媳妇差点背过气去。只感觉全家都在跟她作对,巴不得她早点死。“你们一个二个全都跟我对着干。不孝子,一家子的不孝子!是不是巴不得我们早点死,你们好早点继承遗产?!”
“妈,你说什么呢?!消消气。明明他也拦不住啊。你想我们孝顺你。那奶奶不也一样嘛!”毛景阳对他妈的双标和无理取闹有些无语。
红花油倒多了,很刺鼻。闻着让人头晕恶心。毛景阳都有点受不住了。
“再说了,大伯那边去,指不定是为了争奶奶的那两套房子,几百万呢。不然怎么突然这么亲热?”
老二媳妇眼睛一亮,心里好受了些。谁都跟钱没仇,尤其是一大笔钱。但依然很不高兴。再多的钱都是给小辈的。他们已经七十了,比起钱来更在乎老伴。
“那你爸出门戴了口罩没?”
“戴了。”
“唉。”
老二媳妇叹着气,让儿子回屋睡觉。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滚动播报的疫情信息发呆。
哭哭停停,一会大哭,一会小泣,一会骂骂说说。迷迷糊糊中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儿媳妇被吵得睡不着,准备跑去客厅想跟婆婆说两句,让她深更半夜别闹了。
气呼呼地冲进客厅,结果发现婆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默默地抱了床被子,轻轻给婆婆盖好。
回到被窝里,毛景阳抱紧冻得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