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这些天累计的情绪一股脑子的倾泻而出,抱着手机,呜呜地大哭起来。
无意间按下了电话录音键。
面对母亲的哭诉,司马谦沉默着。一贯的麻木和疏离之外,增加了些担忧和难过。
他虽然非常善于察言观色,捕捉人的情绪,但一向抗拒面对和安抚别人的负面情绪,尤其厌恶控诉和悲伤。
“妈,你哭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司马谦压住内心不断翻涌的烦躁,“我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
“有什么电话那么重要?!比跟你妈讲电话还重要!”黄珍扯了张餐巾纸大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有多难过,多担心你和你爸!”
说完又哭起来。
这种伤心和无助瞬间让司马谦的心柔软下来,却更加烦躁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我真的有事,在等电话。挂了。”司马谦尽量把口气放缓和,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绞尽脑汁地安慰道,“全国人民都被关在家里,不是你一个。回头我给你的优酷和b站都充上。多看点脑残剧就会开心点。我挂了。”
司马谦勉为其难的安慰,对于别人听起来句句带刺,在黄珍听来却受宠若惊,满满都是关心。
要知道,平日里司马谦说话三句有两句在怼。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样懂事的司马谦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你爸他,他不会???真的???”
黄珍万分惊恐,感觉头晕目眩,天都要塌下来了。
“嗯。”司马谦淡淡的。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赵敏的。心一下子又悬起来。
不等她妈黄珍继续追问,司马谦抢先说道,“妈,早点睡吧。挂了。晚安。”
说完接通了赵敏的电话。
“等等!!!”黄珍还要说什么,只听到对面一阵忙音。
失魂落魄地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不这样马上就会喘不上气来,憋死掉。
门口传来三两敲门声。
“二妹,你没事吧?”
是大姐。
“没事。你回去睡吧。”
黄珍有气无力地回道,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那上面的花纹,此时怎么看起来像一个个鬼脸,狰狞恐怖。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她蜷缩着身子,躲在厚厚的棉被里,依然浑身发冷。
她颤抖着打开微信,逐字逐句反复地读着转发过来司马谦求助的信息,反复放大那张现场图片。
那确实是司马一禾,他老公。
边角处还有一个溅满泥浆黑皮鞋前半部分。那细细窄窄的样子,一看就是女人的靴子。
那个女人是谁?
为何会跟一禾在一起?
为什么会出车祸?
很多事,她根本不敢想。
此时只想丈夫能得到及时救助,平平安安地回来。其他的都可以不用管。出轨也好,离婚也好,只要人在就好。
大仙才说今年他们家会有大灾。这就应验了吗?
六神无主之间,她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大仙的电话。
打了一遍没打通。
她又本能地打第二遍。
只要对方能救司马一禾,她出多少钱都愿意。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一瞬间,电话接通了。
只听到电话里一阵猛咳。
“大师???你还好吧?”黄珍惴惴不安地问。
“新年好。您是司马董事长的夫人吧?”大仙是个人精,高端客户都做了专门的信息收集。
“是,”黄珍话语里带着哭音,强忍住泪水,“大师,这么晚打扰,真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请大师帮忙指点。您预测得真准,我家今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