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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布斯实在是聪明的过了头半点也不像个五六岁小孩。以前做面包生意的时候塞雷布斯就偶尔会出主意让他和贡吉拉把面包做出更多的花样,使得生意十分红火。现在做这个羊毛生意更是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主意每一个环节都是他在把控老练周到非常违和简直像小孩子的躯壳里装着一个精明世故的老商人。
在雅典做不了什么事,又担心看羊毛的两个男奴隶不用心他又返回了弗瑞阿利亚。
马库托利斯不知道自己对儿子的猜测极其靠近真相。
塞雷布斯躯壳里虽然不是个老商人,也确实不是真正的小孩,而是一个来自两千多年后的成年人灵魂。真正的塞雷布斯半岁多时一次生病发高烧没有再醒来,醒来的是个叫许巍然的中国人。
刚发现自己变成了个婴儿时许巍然差点疯掉。他原本生活好好的没有生病,也没有对自己的人生有何不满,在一个正常地日子里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变成了这样。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他三观都要裂了。
刚开始时周围人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也搞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说话,又花了更长时间才弄清自己是在哪里。古希腊语里“雅典”一词的发音和音译差着十万八千里,需要像太平洋那么广阔的想象力才能联想到。周围人飘逸优雅又豪放的穿着打扮倒是挺有古希腊风的但是等能出门了一看城中土丘上那些建筑明显不是恢宏的帕特农神庙。而且能跑能跳自由活动后他发现城里以人数和发达程度来说其实只能算小镇居然还有个城主憯主觉得更不可能是据说自由民主的古希腊了。
不过不久之后城中发生了政变城主憯主被赶走了,政体变成公民大会,他才怀疑起自己可能是穿越了时间长河,灵魂来到了两千年多前的雅典。只是他所在年代可能比较早,帕特农神庙还没建,雅典政体刚开始改变。
马库托利斯从来不关心赚钱以外的事,直到去年许巍然在广场看到一个老人充满激情地演讲,要改革公民大会,把四百人议会改为五百人、把城中原本的四个部落重新划分为十分、推行陶片放逐法,周围人说他叫克里斯提尼斯,塞雷布斯才搞清楚了自己在时间长河中的确切位置。
他穿到了雅典克里斯提尼改革的时候,大约是在公元前500年左右。
不过搞清楚了也没有什么用,他还是五岁的古希腊小孩塞雷布斯,变不回2017年的许巍然。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如果冥冥之中有神明,这是神明的意思的话,他也不明白把自己送来这里有什么意义?他并没有改变历史、做出一番雄图霸业的雄心壮志,也不知道古希腊历史有什么需要改变的。事实上,他对历史不感兴趣,对外国史一点都不熟悉,对古希腊的了解仅限于高中历史书上的那点知识。
他迷惘地过着枯燥的小孩子生活,直到克里斯提尼和伊萨格拉斯政治斗争失势余波竟然波及到他们家,使得他们差点全家沦为奴隶时,他才恍然惊觉身处的环境有多么危机四伏。
搬进麦俄西斯的宅邸之后他刚开始思考怎么赚钱,马库托利斯又给了他一棒子。
赚钱在他看来并不难,雅典是座港口城市,在他看来到处都是商机。可是马库托利斯太急切了,在他还没详细计划好怎么做时就迫不及待地带来了奴隶贩子。
马库托利斯只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还是那种从来不管孩子的父亲,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当然不至于伤心,但不免有点自尊心受伤居然差点被个两千多年前的小面包商卖掉!
如果真的阴沟里翻船被阉割了卖到波斯,他后世的敌人和朋友们知道了都会笑掉大牙吧?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不能接受现实这没什么,但穿成小孩就真把自己当小孩了?居然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到别人手上,浑浑噩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