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铁物撞击的声响,沈陌黎笑声由铁链上方传来:“能得公子相助,是我的幸事。”
她眸子里似有波光荡漾,深不见底,又让人赏之情迷。
只是石偷此刻,哪还有心思赏沈陌黎伊人面孔。那一地裂开的铁球,已然让石偷猜测到今日将发生何事。
不得不说,石偷这时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绝对想不到,那看似温婉的姑娘,竟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石偷哭丧着脸道:“姑娘可是要石某配合着,将这几颗铁球尽数从高空丢落,往返震碎?”
虽有了不详预感,石偷还是抱着最后的侥幸问道。
只是他的侥幸,最后还是被沈陌黎全数言破。
沈陌黎再是轻跃下地道:“这正是陌黎所想。单纯依靠灵力灼烧铁球,恐太过于缓慢。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借由外力,将铁球震碎,再借由碎片加之锻造。”
石偷闻言,心底卷起无数咆哮。只是他答应了沈陌黎,也不好半道再是改口,只得硬着头皮,强行逼迫自己同做着此等搬拉铁球砸碎的苦力活。
只是,石偷料想不到的是,他此刻不情不愿做的事,在过后不久,竟当真救了他一命。
此刻的石偷心有不满,却仍义气而为,为了沈陌黎这不知结局好坏的法子而倾尽全力。
两人合力砸球下,倒是耗费不多时间,便将本就不多的几颗铁球,全砸了碎。
其中虽刮拂来两三刀锐微风,却也尽数被石偷都化解了去。
石偷见沈陌黎寻了法子,自然不愿见沈陌黎无缘无故,再受风刮肌肤之苦。他祭魔力,形成不大的屏障,为动作不快的沈陌黎当下微风,却是不难。
轻叹口气,石偷颇为惋惜,若不是闯荡铁林,需眼疾手快,他又哪里会护不住沈陌黎。
仅是惋惜无用,石偷只求将眼前的事,尽数做好。
见砸碎一地的铁球粉末,有了一番劳动的石偷,心底倒莫名多了份欣喜。
毕竟无论结果如何,他做了该做的事,看着那满地成果,即使未来锻造出的是一堆废铁,他也认了。
沈陌黎若是猜测出了石偷的心思,悠悠道:“陌黎自不会白费了这些劳动成果,那铁球碎开的所有渣末,都会被锻造到盔甲之中。”
如在鼓励,石偷笑言:“我自然信姑娘所说,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陪姑娘在这做这粗重活儿。姑娘一会不管锻造得好坏如何,我都是认了。即使破铜烂铁,我也穿在身上。”
沈陌黎面带黑线,石偷那鼓励的话,细听下分明带着对她的锻造技术极端不信任。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沈陌黎也不再废话,她燃起手中黑炎,不断聚集着铁球碎末,加以锻造。
趁着沈陌黎锻造的空档,石偷径直倚靠在一旁的铁链上,巡视远方。
带着小刺的铁链,对常人而言莫说是倚靠,即使稍不慎碰到,都会被扎出血来。
对于石偷,情况却是不同。
石偷身轻如燕,在铁链上行动,潇洒自在,若是倚靠在秋千上,那份闲情雅致,倒是看得让让人倾羡。
沈陌黎忙活的动作,在石偷收回视线时,也直接落在了石偷眼中。
那娴熟的动作,把控得度的锻造着铁碎粉末,让人看之,如是一个资深的锻造家,用以百年手艺在精细做着盔甲。
轻薄得当的盔甲,再是一会时间,便已完成。
沈陌黎笑着,将其中的一件盔甲交与石偷道:“为答谢你方才的帮忙,这盔甲送你。”
对于石偷,沈陌黎自然知晓他在这片铁林中,用不上盔甲保护。
只是承人之恩,情谊无限,这铁球制成的盔甲,坚硬不摧。沈陌黎也愿这盔甲,在铁林中派不上用处,日后能为石偷挡下点伤。
石偷倒也不客气,直接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