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陌黎那般说,众沙族人这才再次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险境。
早前的惊雷虽是悚人,但随着水雾的遮挡,在朦胧中反倒令人容易忽略。四周弥漫起的水气轻柔至极,连带着那萧煞的寒风减弱近无,使得沙族人在这看不清的大凶之境中,受环境影响而起了大意。
他们仅想到面前那本是惊悚至极的寒风,却在被遮蔽的险境里,独忘了最凶险的簖雷藤。
如今,受沈陌黎的提醒,诸数沙族人幡然想起早前那道道若从地府窜出的雷电,心里本是略为放松的弦也随之再次绷紧。
“契者,早前你取花化成火焰,可是想到了度过这片险地的方法?”与其余长者齐心守在阵法中一隅的翔安最先反应过来后,匆忙问道。
众沙族人听到自家长者的话,虽人在原地恐乱了阵法而禁锢不动,耳朵却是在一瞬间拉得极长,唯恐遗漏听到沈陌黎所言重点。
急心离开此地的沙族人,种种举动尽数不差的落在沈陌黎眼里,使沈陌黎心底默然有了数。
唯今簖雷藤所释放的电伏,浸泡在弥漫不散的水雾中,可是比先前强盛上许多。水能导电,阵法外看似缥缈不得伤人半分的水电,对于此时准备前行的他们而言,着实是最大的威胁。
无数自地底蜿蜒出的惊雷,在与水雾的相融间,已然将电带入水雾,使那片看似与寻常无二样的水雾,人体稍是一触,便可顷刻触电而亡。
对于胆怯近鼠的沙族人,沈陌黎自然不愿在此时将这等危机告知于他们。
如今的阵法以沙族人的惊惧为食,惊惧为多,阵法所拥有的力量便越强。仅是人之惊惧,又怎会时时随自己的心意而用之无尽?若是如此,天下所有人怕是用之将惊惧用之过竭,而全数吓破胆而亡。
沈陌黎知晓将阵法外险境告与沙族人,会在沙族人中引起的惊惧。更知沙族人知晓此讯息后,那份由心升起的比天惊惧维续不了多久,便会随着无丝毫异动的环境而松懈。
若是往下的时刹里,再有沙族人察觉不到的凶险变数发生,沈陌黎便再无法激起沙族人心底的那份比天惊惧,以催动阵法抵抗外界,为众人争得离开此地的契机。
故此,沈陌黎在听到沙族长者问话后,仅是淡淡点头应道:“这花着实有奇效,它燃成的火焰,看若如雪白云丝般绵柔无力,却藏着能禁锢雷电的力量。我们想要离开此地,还需用此花燃起的火焰,汇入到诸位共守的阵法中。”
“契者之意,是要我们保持阵法前行?”翔安听到沈陌黎的答话,心底却无半点放松。
天下阵法自创造以来,皆是用来固地静守。越是强悍的阵法,越适合被加固在某个特定的地点,以抵御强敌的入攻。
亦正因此,无数强者为后辈的安逸,皆在后辈所居之地铸下千载强阵。这些阵法中有许多高过其后辈所有修为叠加总和的数千百倍,为其后辈能长守某地立下万世不变的坚固根基。
翔安不似其他沙族人,对沙域外的一切孤陋寡闻。他早年常虽翔章或其他长者穿梭魔地各处,对于阵法之道亦有所涉猎,更明白阵法的精妙之处。
可像沈陌黎所提,带着阵法前行,翔安这一把岁数里,着实是第一次听闻。他略带不可思议之际,心中又不免生了疑问,在思索是沈陌黎说了大话,亦或外族在他未出门的这几年间对阵法有如此高深建树的两大猜测想法间踟蹰。
“正是。”沈陌黎双眸坚定,毫无迟疑的应下了翔安的话。
这般坚定回答,却使除翔安外的其他几个长者生了急。
与翔安不同,这些长者在近几年仍常出外界,甚至在沙族归降魔祖的那段时间内,都不曾断过外出远门。对于外族人事,他们虽不曾亲身接触,却也明白世间无这等异术,能让阵法移动。
天底下诸多闻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