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生得意识至今时间虽不长,但因得魔兽将部分记忆增加一份,放入魔气中的关系,使它如今更有诸多谋篇布局的心智。
见到沙族人这般妥协,白焰带着尖利虎牙的唇角纵然一勾:“既然契者都这般让步了,我怎好拒绝了契者的好意。若是我直言否定,反倒显得我肚量极小?”
它本就想寻机将决策权交由沈陌黎,仅是不便提醒,便仅能走一步算一步。唯今沈陌黎怎般提议,恰中它下怀,它怎会犹豫拒绝。
听到白焰答应,沈陌黎反转过身,看向仍处在惊讶中的沙族人问道:“眼下情况紧急,陌黎未经沙族答应,便替尔等与白焰协商下如此协议,尔等可有意见?”
说话间,沈陌黎的目光触及四野,似在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沙族人多口杂,她并不在意,但她需要在这些族人中寻找到一些可靠者,为她之后移阵稳住阵法四处。
虽说沙族人看上去因自身的修为羸弱,无多少反抗他人的气力,极容易做出妥协。但前世经历种种,让沈陌黎也多了个心眼,在与沙族人同事时更多了分谨慎,唯恐之后他们在这万雷遍布的险地前进时,有不满自己者中暗中使绊子,让所有人都陷入十死无生的危机中。
从神情上看,沙族人虽都垂着眸一副不愿站出当出头鸟,与沈陌黎商榷,心底暗自默允的状态。但从那刻意低垂不让人所见的眼睛里,沈陌黎还是能看出众人思想的不同。
在一片沉默中,倒是翔安先行开口道:“我等既然归降魔兽,决策上自然听从魔兽安排。唯今魔兽不在,契者之言便等同魔兽之命,我等又哪有忤逆之理?”
翔安这话,算是替沙族人应下了沈陌黎的问话。
同是长者,翔安身后却没有任何沙族大家撑腰,不过靠自己的勤奋才有了今日的成绩。与其他长者畏手畏脚,唯恐自己失言牵累了自己家族之人相比,翔安父母早逝,也没有兄弟姐妹陪衬他左右,这说错了话秋后被问责,他顶多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也不至于连累身边人。
眼下沙族大难,若是因无人愿承担这近似叛族的大罪,而始终停留此地不得进展,最后拖垮的必将是整个沙族。
翔安便愿冒着受族人责罚、谩骂的罪名,也要将眼前事先应下。
待处了此地,族人要怎样责罚自己,那都是往后的事。如今他若不当这个“出头鸟”,怕是所有人都要死在这地。
听到翔安站出应话,沈陌黎可以明显的观察到其他几位长者都暗下松了口气。他们何尝不想答应沈陌黎与白焰协商好的事,尽快离开此处。
但想归想,他们却不敢首当其冲去应下这话。要知沈陌黎与白焰的商榷涉及族长,这要是应下了话,无疑是对族长大不敬,默许了自家族长被困敌人手中的做法。
翔章自己都未作答是否愿意被留置白焰手中,他们这些做长者的,自然不愿冲在族长前头,替族长贸然应话。
翔安的公然应允,倒是出乎沈陌黎意料,让沈陌黎对于这个在沙族人并不算十分出众的长者,多了份赏识。
她与沙族人打交道也算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翔安在众多险难中虽表现出英勇无畏的将者风范,和其他长者相比却也平平无奇。
若论职责重要,他比不上戍守沙域入口、守卫魔池安好的翔麟;若论计谋,他比不上心思极重的翔还。在沙族劫难里,他始终都是那个冲在危险最前端,却从不与族人多做交流的存在。
谁也想不到,翔安会在这时候代表沙族人,应下沈陌黎这等看似商榷,实则早已决定的问话。
对于适才的问话,沈陌黎其实并没有想到会有沙族人愿意上前应话。她不过是想借问话,看清众人对待此事的反应,以方便往后布阵安排。
唯今有长者愿意代表沙族应允此话,对沈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