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个理智又隐忍的年轻人,把自己活成了五十岁般的淡薄和沉稳,怎么能不令人敬而远之。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霍尔抓起来一看,看到来电显示,忙把手机朝江彦丞递过去:“大外甥,你们家小宝宝来电话了,哎唷,啧啧”
“啧啧”还没啧完,手机已经被夺走。
江彦丞侧身朝向一边,注视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了起来。
一接通,他马上连声音都柔了几分:“宝宝,女儿过去你那边了吗?”
他快死的时候,最想最想他的妻子。
也只有他的妻子,能将他从黑暗的淹没中拖出来。
谁也不会知道,他黑透了的心上,还藏了一丁点的红,不大、也不刺目,但那是他回家的方向。
他在黑暗中沉沦时,在噩梦中死不瞑目时,始终都死死地注视着那一点红
因为,那是光。
仅剩的一点光了。
他的声音明明有点抖,语气却带笑。
他渴慕着光,却不说渴慕,想她,却不说想,只是慢慢地闲话家常,希望他的妻子不要为他担心,希望他的光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心上,别被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