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篝联不成?”他暗自忖度。
“狸宗主。”三字沙哑笑唤而出。
“哦?润九先生何以在此?”狸阡陌侧过身子,轻抚怀中血狸,笑媚媚看他。
“自然是和狸宗主一样。”润九回笑。
“唔…”狸阡陌‘唔’地一声,闪乎着舞伶眸子:“润九先生贵人多事,可别忘却江鹤楼之约哟。”
“如约而至。”润九笑说四字。
“恭候先生。”狸阡陌嘴角微微一勾,悠然离去。
“润兄,这血宗宗主何以出现在此?”
问三知擦了几擦身上秽物,望着狸阡陌远去背影,极为诧异。
“或许,同为温家小姐之事吧…”润九摇头沉吟。
血宗密探遍布九州神陆,更有江右郡郡侯月关山为其爪牙,江右郡境内,但有风吹草动,了如指掌,温家小姐失踪之事,必是难逃耳闻。
“敢问,尊驾定是润九先生了?”
耳畔,一道雄迈声音传开,吹风吐雨。
中年男子四十几岁,面色微紫,棕榈之肤,五官刚毅,气势如虹,经年累月混迹江湖,日晒风吹,雨打雾浸,凛雪寒霜,刀纹剑刻,使得那张微紫面孔愈发形象生动,一件尼龙网衣覆在雄硕的躯身之上,白鳞闪烁,有比深潭蛟龙,两眸炯烁,膂膀金刚,雄壮有力,身矫体健,步履如飞,踩踏在深没小腿的污水里边如登平地,好似猛龙过江。
原是沧海一蛟龙。
一襟尼龙控江湖。
渔者自知鱼者痛。
鱼者不明渔者悲。
“不知别驾如何称呼?”润九点额笑说。
“粗鄙之人,不通经策,更无名讳,漂泊江河,浪迹弥湖,以捕鱼为业,旁人便贯之以渔老大这么一个俗称,不过就我这等腥肮之人,如何能称得上渔老大这称呼。”中年男子不失地貌地谄笑说着。
“润九先生请。”渔老大伸手作出一个姿势,又拦下了正要跟上的叶落水、问三知等二人:“我家主人只请了润九先生一人。”
“师父…?”叶落水惊看润九。
润九微微摆手打断他,笑说:“劳烦渔老大领路。”
“师父!”叶落水哪敢放心?急追上来。
渔老大闊手一拦,言语冷漠:“这位少年小哥,我家主人只请润九先生一人。”
润九蔼和笑看着他:“无碍,暂和三知兄在此等候。”
“师父…!”
“叶小哥,你慢些,等等小生我…!”
穿过肮脏不堪的鱼市木棚排挡。
进入深柳小巷。
柳丝飘絮,菘草纷扬,一股惬意爽感油然而生。
雨水歇停,云开雾散。
润九收拢雨伞,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好在衣衫白净如前,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一幢清幽别苑就坐落于幽深古巷。
青砖黛瓦,碓檐琉脊,竹亭春风,天井盛泉,云舂绿野,景致幽雅,别具一格。
进至别苑。
月季,白栀,春菊,紫荆,蔷薇,风信子,九里香…芬芳馥郁,清雅幽香。
“别驾的主人倒是个好雅芬芳之人。”润九惬意享受芳香,笑说一句。
“先生也好雅芬芳?”渔老大轻笑问。
“幽兰。”润九淡淡两字。
“我家主人独恶幽兰。”渔老大眸光一闪,寒光闪烁,冰冷吐出。
“喔…”润九努努嘴,淡淡回笑:“那在下倒是与别驾的主人浊泾清渭,判若鸿沟了。”
渔老大并未言语,眸光冷凛,烁烁寒光,直往里去,箭步如飞。
润九这才发现他敏矫无比,步履生风,踏水如龙,脚步距离,眨眼便远隔十数丈开外,几乎就快要追不上他。
再往里去。
劲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