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欠了你。你父亲早就知道有一日他一定会死在你手里,他说他不会怪你,是他欠你的,也是他欠你母亲的。”
重华听着,听着,忽然他痛哭起来,他撕力竭地的吼起来:“着算什么!这算什么!我已经决定要死了,又告诉我这么多年的恨都不过是一场笑话!他欠我的,他欠我母亲的!我恨啊,我恨啊!我没有一日不想杀他的,没有一日不被这恨意折磨的,可是现在我又算什么?我这些如同小丑一般的把戏又算什么!我要解脱了,却又告诉我我恨错了,却又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这样的,我亲手杀了他啊!亲手割开他的喉咙啊!”
重华的情绪几近崩溃,他跪在地上,拳头狠狠的砸向地面,地面的砖石被他一拳一拳砸的裂开,手上也被砸破,鲜血直流。他趴在地上,大声痛哭。
夜云倾看着他,轻声开口:“我不杀你还有一个原因。”
重华伏在地上没有说话,沉默着。
“因为我若杀了你,鸢儿会难过,她把你当朋友,就算你害过她,也从未恨过你,她不想你死。”夜云倾将刀收回刀鞘:“你走吧,活或者不活,你自己决定。”
夜云倾脚步声渐行渐远,重华伏在地上,冷风从耳边吹过,他终于没再忍住,放声大哭。
夜云倾看着远方,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远处一片漆黑,不知道苏北鸢她们到哪里了,安不安全,城外血流成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苏北鸢在营帐里,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外面起风了,冬日的冷风刮得人脸生疼,她披了件衣裳走出去,外面火盆里的柴火爆了又爆,除了还醒着的巡逻队,外面一片寂静,不知道夜云倾那边什么样了,她想起了那晚做的梦越发不安起来。她摇了摇头,心里念道着:“不过是梦而已。”
一边又像是撇清关系一般自言自语说道:“他死了就死了,关自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