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变卖了家中所有才得到的。
曾经不受父亲重视,除了吃穿,不愿给他多花费一文钱时,是他的母亲撑着病弱的身子,日夜刺绣卖钱,教他读书,给他买笔买纸练字。
想到这些,杨瑞珏忍不住红了眼眶。
夏双玉见杨瑞珏说着说着竟要哭了,走前一步,看他紧紧攥着笔的右手,指尖都有些泛白,连忙伸手去掰。
“珏哥哥,快松手,小心手疼了。”
杨瑞珏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感受到夏双玉对他的心疼,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全身一松,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没事了,谢谢玉儿妹妹的关心”
夏双玉盯着杨瑞珏的眼睛,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杨瑞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夏双玉的小发髻。
“我真的没事。玉儿妹妹,毛笔写字,字体大,用纸多。鹅毛笔写字,字体小,同一张纸,写字量可为前者三倍之多。”
“并且,用毛笔费用较多。而鹅毛笔,一只鹅便可制作出许多笔,基本算是毫无花费。这样,便可平日都用鹅毛笔,只在必要时和科考时用毛笔,林林总总,经年累月,可省下不少银两。”
“这鹅毛笔写字速度快而且不累手腕,写字量多而且用墨用纸少,这可不就是造福了读书人,可不就是造福社稷了么?”
夏双玉被说的热血沸腾,感觉下一刻里就能成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了。没想到由一个小小的鹅毛笔,就然能牵扯这么多,也不知道珏哥哥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二人很激动,可他们两个小孩子,就算激动也什么都做不了,出个门还得要人陪着。所以,这事还是要告知夏父才行。
无奈夏父去了县学,需得下午方能回家,可两人实在静不下心读书,便出了门,在院子里闲逛。
冬日里万物凋零,枯黄一片,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幸好,逛了一会,午饭时间到了,二人便回花厅用饭。
因为心情好,二人都多用了些饭菜,连带夏母也多吃了几口。
照例午休完,不想读书,夏双玉就提议一起制作鹅毛笔。
杨瑞珏也想亲手尝试做一个,一拍即合,两人便一同往厨房去了。
等夏父回府,发现书房没人,问过小厮得知二人下午没读书,竟是跑厨房祸害鹅去了。面色不禁沉了下来,这是骄傲放纵了?
夏父快步往后院走去。
到了花厅,看见夏母端坐在椅子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厮。
嗯?这不是之前派出去打听杨瑞珏消息的人么?
“老爷,您回来的正巧,探听消息的人刚回来,咱们一起听听吧”,夏母瞧见夏父进门,笑着说到。
夏父这会儿不急着找俩孩子问话了,还是先坐下听消息比较重要,这可是关乎他能不能收弟子的大事。
伸手挥退了所有下人,夫妻俩这才听人细细禀告。
“老爷,夫人,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杨少爷的父亲名叫杨鸿,是个农户独子,杨少爷母亲萧氏,是举人萧竹森的独女,其母早逝。杨父原本只是在萧竹森的私塾里读书,后来大庭广众之下,在杨母跌倒时正巧抱住,有了肌肤之亲,萧竹森只得收其为弟子,并将杨母许配给他。”
“之后,在岳父的悉心教导下,杨父18岁考中秀才,23岁考中举人,中举同年与杨母成婚。婚后进京赶考未中,三年后再次进京赶考前,其父去世守孝不得参考。三年孝期快结束时,其母去世,同年,岳父去世,再次守孝三年不得参考。”
“等出了孝期,杨父没有再参加会试,而是利用岳父留下的人脉和钱财,补了宿州郡蒲清县县丞之职。”
“次年十月十三,杨瑞珏少爷出生。杨少爷五岁时,杨父为讨好上官,纳了上官庶女为贵妾,并且宠妾灭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