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了一个歌舞伎的丫鬟。
而那个苦命的女子正是芳泽阁中最有名的头牌——莺儿,她的出生和来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那时,我刚刚离开东海,初涉人间,懵懂无知,真是一支糖葫芦都能被我看出一朵花来。
莺儿练舞的时候,常常说道:人逢乱世,性命都比不过草芥虫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世来历?
说起来,这个莺儿着实命苦,三世情缘都不得善终。自然她的三世情缘不是最重要的,我与我夫君能够相识,也是应了助她了结孽缘的因果。”
夕梨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地看着我,我便知道酒中的迷药要起作用了。
月色初起之上,我便热情地邀请妖花夕梨,对月酌酒,夕梨也是难得对我放下戒心,便是这样的一次难得,给了我机会。
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神色自若,轻轻缓缓地拍着她的肩头,继续胡言乱语地说着乱七八糟的故事。
“莺儿是一个响誉全城的美人坯子,她与那些男人风花雪月的故事讲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是唯一让她记挂在心中的也只有那一人罢了。
说起来,莺儿也是时运不济,好不容易城中有一老爷要为她赎身,可还没等她过门,那老爷酒暴毙而亡了。
这女人若是命比纸薄,就一辈子也踏不出风尘之地了。若是莺儿一早就跟了那穷书生,现在也指不定就住进了高门大户的房子里去了,不争个正房,好歹也能做个妾室。
可是,那年岁一个情比金坚的故事还不如一场舞者生趣的歌舞宴,让客人开心,其中的真真假假,倒没什么值得挂怀的。”
夕梨不知是醉的,还是被药迷的,神色恍惚地将她自己的脑袋搭在了我的肩上,停停顿顿地说道:“真傻,真傻,哈,哈,哈哈哈。”
我眉头一松,夕梨能够放松对我的警惕,我却不能就此放松警惕,我继续说道:“莺儿最后又遇到了那个被她放在心间上的书生。只是,时过境迁,书生已经不是原来的书生了,莺儿却还是曲意逢迎的歌舞伎。
书生得了高官厚禄,给莺儿带来的却是恶意羞辱。他怨莺儿拜高踩低,在他困顿时,对他冷嘲热讽。
殊不知,若不是莺儿的积蓄,那个糊涂蛋哪里有机会去都城赶考。那时,书生与莺儿情意绵绵,莺儿也是极喜欢书生的。
只可惜,这书生贪恋一时浓情蜜意,竟然不舍得离开芳泽阁。莺儿只能狠心将他赶走,一通羞辱,还不忘让好姐妹给这书生送些银钱。
莺儿一番苦心,终究是被辜负。书生发际了,便来芳泽阁羞辱莺儿,从前心气豁达的莺儿,面对那般羞辱,即便隐忍,也终究过不去心中的坎。
书生离去之后,莺儿大醉三日,一挂解千愁。
莺儿死了,我的试练也就失败了。我着实气愤,发誓要好好教训书生,却不想招惹了书生的妻子。
那时,我的夫君便是那书生的主子。身逢乱世,命不由己啊。书生迎娶了公主,却不爱公主,嫉妒使人发疯。
公主手下的杀手将我错认成了莺儿,几番刺杀。那时的我,学艺不精,凡尘诸多规矩又束缚了我的法术,倒是让我吃了很大的亏。
我的夫君几次救我于危难之际,生死困局,也不曾离弃。这种生死相托的感觉,你定然是不会明白的!”
我着实被自己胡编乱造的故事感动的泪眼婆娑,妖花夕梨此刻已经完全意识模糊了,只听到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我……明白……明白……无心……”
听到“无心”的名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我正准备细细询问,可是妖花夕梨已经沉沉睡去。
这般情形,我也只能不地道了!
我从锁灵囊中掏出素面铜镜,素面器灵浮浮沉沉地从古铜镜之中飘出,我抬头仰望素面,狗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