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青锋长剑入鞘对虎道人说了声谢谢就走进山神庙中,余下的人一阵无声,最后陆中齐与虎道人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快步向着山下走去。
阮玉书粉腮鼓鼓的塞满了鸡肉,她见没了事后自行进了庙中,孟奇表情冷峻,眉宇却在不停跳动,额头上略显黑线……
“死了,都死了,郑家四凶,北海道人,六剑客……”陆中齐和虎道人从夜林中回来时,神色犹带着不敢相信,显然没想到这些成名的江湖高手竟都殒命至此。
陆中齐平复了下心神,想着有更重要的事诉说,来到火堆前将一封信递于陆观,轻声道:“邪君的信!”
陆观接过,火光照亮了信纸,只见上面笔划纵横,痕迹可见:
“关某手下鲁莽,还请陆帅恕罪,异日必亲自上门,请陆帅等候。”
看似客气的话语,却透着霸道与自信,仿佛在说,你项上人头,我取定了!
而且这还是在郑家四凶失败前写的,似乎他能未卜先知!
“装神弄鬼,雕虫小技,”孟奇依旧带着剑客的傲然,声音平静而冷漠,似乎那个名震天下的‘邪君’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
虎道人看了眼一旁沉静的翩然少年,开口道:“邪君写这封信是有备无患,若郑家四凶能得手,信自然不会被我们看到,回去烧了便是,若他们失手,说明我们这边有和他同层次的高手,这封信就能起到扰乱心灵的作用。”
“很显然无论如何他都会出手……”
虎道人的推测令得在场几人一阵默然,火堆飘忽不定,是山神庙外起风了,水滴落在埋藏土壤大半的石阶上,不多时,劈里啪啦的雨声落在外面。
寒风席卷进庙中,孟奇眸子一寒,手中冰阙剑一扬一刺,划开一道优美弧线,顿时鲜血飞溅,一声惨叫从倒塌的残垣后跌出,雨水都被飞出的血染红。
庙外,脚步声急促涌来,刀剑出鞘的铿锵声跃入庙宇内众人耳中,很快一波人出现在视野里,他们身披斗笠、蓑衣,面容不可见,唯有那滴落着雨水的弯刀和长剑散发着寒光。
噗!
一抹血花溅起,一道修长矫健的人影似猎豹般纵身飞出,冰冷的长剑或砍或削,划过三四个人,抹脖、刺心、割腕,猩红的鲜血四处飞溅,杀人如割草,不过几个呼吸,十几个人就似老农手中的杂草般被清理殆尽。
虎道人咽了口唾沫看着,冷峻无情的年轻人‘小孟’长剑入鞘,青衫未沾一滴水,平静而自然的做回原地,这风姿丝毫不逊另一位少年。
夜雨连绵,一直下到天明,晨曦破晓之时,远处的山峦连天边七彩虹光可见,众人纷纷起身眺望着霞光,目视着翠海般可见枯黄的山林。
更远处,隐约浮现一座庞大古城的轮廓,那就是京城!
“出发吧!”虎道人看过一侧或翩然文静、或冷峻无情的少年,深吸了口气道。
裴水,京城赖以生存的长河,水流滚滚,帆影连绵,众人乘坐在大船上向京城驶去,江河两岸坊市甚多,人流如潮,来往的客商更是数不胜数。
“有桂花糕的香气!”阮玉书吸了吸气,美眸看向河对岸。
“终于到了……”孟奇也舔了舔嘴唇,十几日的赶路,吃糠咽菜的他早就受不了了,进京后一定要大吃一顿解解馋。
姜跃然扶着船沿,看着繁华的古城,眸宇带着思索。
绿荫杨柳垂落天,河岸边琼楼玉宇耸立,一些顺江的大船可见士子淑女欣赏两岸风景,这时一艘楼船与他们行驶的大船交错而过,船身比他们的大船高出一丈多,如俯视一般。
忽然,一道人影从楼船上扑了过来,身形极快,几有残影存留,他一掌拍下,如带动了江河之势,融于两岸天地之中,随风飘飞,如水激荡,带着一种虚无却又包纳穹宇的气机。
人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