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文说起另外一件事。
“母亲近日常和刘太太来往,言语间似乎有为你订婚的打算。”
“订婚?刘家那位大小姐吗?”季清文冷笑一声,“谁要订婚谁娶去,我不要。”
“你和母亲好好谈谈吧。”
小烟被关在膏药军里,他还未想出办法救她,母亲却要为他订亲?!
季清文烦躁地抓了抓短发,起身去季太太屋里。
“清文你过来啦,我正有事找你呢。”季太太笑着将季清文邀进屋,季清文顺势坐下,摆着一张臭脸。
季太太注意到他臭烘烘的脸色,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我这里刚好有一件好消息要与你说,刘太太已经答应了你和刘家小姐的亲事,打算……”
“母亲,你是不是忘记我与你说过的话了?”季清文打断季太太接下来说的话,“我之前说过,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我不接受包办婚姻。”
“哎,你这孩子,喝了一些洋墨水就不娶媳妇儿了?刘家小姐我已经见过了,生得落落大方,气质不凡,而且在女校念书,配你再好不过。”
“她再好也不是我要的人。”季清文并没有被季太太说服,起身直视她,“母亲如果定要与刘家结亲,就自己再生个儿子吧。”
“混账,瞧你说的什么糊涂话!”季太太骂道,看着季清文离开屋子。
“夫人您别动怒,小少爷年纪还小呢,过两年再结亲也不迟啊。”身边的家仆劝道。
“你懂什么?现在时局越来越不稳定,他早点成家给我留个季家的种,我这不好放心些吗?”
“可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不也没成家吗?”
“他俩?与老大订婚的那位小姐因避难去了南方,短时间内不能成婚。而老二掌管商场上的事,整日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相亲处对象?如今,就看着这小幺最有空闲,不让他订婚,让谁?”
“可您也知道小少爷的脾气,若是惹急了,怕是十天半个月也不能见上一面。”
“他敢?!难不成他不回季家了?”
季太太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有强迫季清文订下婚事,只得委屈自己在刘太太那里周旋,商议着让季清文与刘家小姐见上一面,也许,这两个人自己看对眼了呢?
膏药军司令部军营。
华烟身为军官的客人,住在了一间上好的厢房里,日常吃食丰富,军营里的士兵也没有招惹她。
经过几天的打听,华烟这才知道,点她唱戏的那位军官是膏药军的司令官,称作“迟谷君”,那天只是路过了梨园,看见了一地花影重叠的戏服,这才好奇地进院询问。
“关小姐,太君有话跟你说。”翻译官敲了敲华烟的门。
华烟打开门,问道:“什么事?”
“今晚太君宴请了津平的各位权贵富商,希望关小姐能在宴上唱回戏。”
“好。”
身在敌营,哪有她说“不”的资格?
翻译官见华烟如此乖巧识相,满意地离开了。
晚上夜宴,迟谷君将宴会安排在津平最大的舞厅,邀请了留在津平城里的权贵,季家也收到了请柬。
“这就是你说的让我见她一面?”季清文看着手里的请柬,面色不善。
季廷文淡笑着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你去与不去,由你决定。”
“切。”
舞厅外,季廷文和季清文下了车,递了请柬,身着西装,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宴席上。
“季少爷。”认识季廷文的谢老板上前与季廷文打招呼,“你身旁这位是?”
“舍弟季清文。”
“你好。”季清文故作局促的模样,显得很不自在。
在商场上识人众多的谢老板一眼就看出季清文是个刚涉世的学生,只是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