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盘迅速旋转，看上去没有停下来的意味，宋晏曾将手里的卦石一扔，卦盘停止旋转，指向了宫城。

“这……”宋晏曾不可思议地盯着桌上的卦象，卦象告诉他，他所求之事为一个“凶”字。

“不可能，一定是算错了，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和十五年前不一样？！为什么？！

他重复卜卦多次，身体承受不住负荷，眼鼻流血，最终无力地倒下去。

“国师大人！”

……

宋晚荣封妃那日，诸葛青元被李严筠派去调查“徽王复活”的谣言，证实徽王没死后紧赶慢赶，在三日后回到了王都。

“参见王上。”

“叫你调查的事，如何？”李严筠打着哈欠，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最近每日招贵妃侍寝，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应该叫太医院多备点秘药。

“谣言不虚，徽王确实回到联盟军中。他规整了自己的队伍，拉拢附近的流寇，改寇为良，正率部直逼王都。”

“兵部怎么说？”

“臣不知。”

李严筠垂眼看着殿内半跪的中年捉妖师，两鬓已斑，脸上虽有皱纹，一双眸子却清亮、洞察人心。

“叫兵部过来。”李严筠吩咐宫人。

“是，王上。”宫人接到口谕，出去传唤兵部大臣。诸葛青元跪在殿中，一动不动。

“你就待在宫城里，确保宫城中无一只妖怪。退下吧。”李严筠张嘴又打了个哈欠，诸葛青元嗅觉灵敏，闻到他身上的迷药味道，非但没有退下，还垂头说道：“若臣发现宫中妖怪，可有任意处决之权？”

“你看着办。”李严筠不耐烦地说。

“若妖怪是后宫之人……”

“滚！”李严筠一个茶杯摔在诸葛青元的额头上，“再说一个字，本王诛你六族。”

诸葛青元根本不惧，他早已没有六族血亲，无牵无挂才能在江湖上寻找妖星这么多年，唯一的牵挂就是快入黄土的师父宋晏曾。

“是。”

听到诸葛青元说后宫之人有可能是妖怪，李严筠心中的疙瘩又冒了出来。

世人皆知他并非先王嫡子，乃是宫妃和侍卫私通所出，故上位后不服他的统治。而他却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半妖，妖怪与凡人所生之子。

生母已亡，他虽为半妖但不懂妖怪修行之法，幸好有国师帮衬，收集众妖妖力修炼成体外妖丹，用于长生修行。

算算日子，妖丹即将大成，到时候只要他吞食了妖丹，就能完全成为半妖，一直统治平歧国，做平歧永久的王。

“国师如何了？”殿中空无一人，李严筠这似乎是自说自话的问话应无人回应，一道身影却出现在他的面前。

“回王上，国师大人今早吐了血，正在休养。”

“这老东西又躺下了。”李严筠小声说了一句，招手让他退下。“不必告知国师，本王亲自去国师府慰问他。”

后宫中。

因为李严筠每日招“宋晚荣”侍寝，王后心中颇有微词，恰好今日李严筠没有召见，雾和前去拜见王后。

屏退宫人，王后的脸色依旧臭臭的。

雾和一下就跪在王后面前，谢罪道：“王后勿怪，我并非宋小姐。”

王后吃惊，想到国师府的势力也淡然了，脸色不变，高傲地说：“国师府欺瞒王上，抗旨不遵，若我告知王上，你们国师府上下人头不保。并且，你虽不是宋小姐，但得到王上喜爱，宠冠后宫，这于后宫众妃不公平。”

“王后不必吃味，我与李严筠什么都没有做。顶替宋小姐是大师拜托我的，国师府的人不知。”

“呵，你顶替了宋晏曾的女儿进宫，他会不知？”王后轻哼了一声，摇头不信。

雾和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