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泪留意到古丽苏如身上那件袍子是被人盖上去的,袍子下面谷梁泪没有看,不过不用看便也知道是什么境况。
谷梁泪脸色铁青,很是罕见的起了杀心,喝道:“留在这里,保护她们几个。”说完之后,快若流星的掠向池塘边杜酌的那间小小茅庐。人未至,清脆的啸声震天而起,传到了谭边。言心和皖衣脸色皆是一变,言心略有犹豫,皖衣却一声不吭的向密林外驰去,一息之后,仓央月钩也跟了过去,只将言心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慕容通大为诧异,看着言心淡淡说道:“你们三分楼的人都走了啊,出事了?”
“我一人足矣。”
慕容通一怔,哈哈大笑道:“公子武功的确不凡,不过我们可不是梁家兄弟……”
“慕容公。”项青鹭忽然插言道。
“项堂主?”
“项某与诸位交浅言深,此事确有蹊跷,项某以半分楼担保,诸位若助三分楼一臂之力有百利而无一害,对我半分楼如此,对诸位世家中人犹胜。”
项青鹭这番话说的很重,慕容通脸色阴晴不定,听项青鹭的语气,绝非无的放矢,而且项青鹭江湖风评一向颇佳,拿半分楼担保,等闲他绝不会这么儿戏。
这潭里潭外忽然间分成了两派,一派以言心为首,有长春府和世家诸人相助,而另一派则只剩下一个藏剑山庄的谢平安和胡辑,还有此刻已经登上潭中石台的游少知一行,再有三章府同知的王贺章与大昭寺德尚大师,左右打量着,却不知道该站哪一边。
密林外,皖衣来的很快,人在远处,这血腥味就已经先一步飘进了鼻子。死了人,而且人数不少,也才刚死不久,血腥气才刚刚飘出来,闻着还很新鲜。皖衣很快绕着几间草屋走了一遍,除了脸色有些发沉之外再没什么变化,镇静之中带着叫人心寒的冷血,看见古丽苏如和左右棠的尸体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最边上的那间屋子,风狸守在门中,皖衣想进去看看,风狸没有动。皖衣微微一顿,空气骤然凝滞,一股冷冽的杀意从皖衣身上涌了过去,到了风狸身前似有停顿,而后呼啸而过,扬起了风狸的发梢和裙摆。风狸闷哼一声,身子轻轻一晃,却没有退后半步。皖衣轻咦一声,收回了劲气,淡淡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屋子里是谁?”
“我们的三个人。”
“怎样?”
“昏迷不醒。”
“其他的人呢?”
“除了看到的,其他的人都不见踪影。”
“失踪?”皖衣皱了皱眉头,“仓央嘉禾也失踪了?”
“谁失踪了!?”仓央月钩如流星坠地,急闪而至,厉声喝问道。
风狸头也没抬,回道:“你姐姐不见了,还有我们的程铁衣,夜雨和重泉也不见了,剩下的都死了,哦,那个书生也不在。”
仓央月钩目露厉色,深深看了风狸几眼,闪身离去,竟然也是去往杜酌那间茅庐的方向。皖衣看着仓央月钩的背影,若有所思,冷静问道:“你是在怀疑我?”
风狸没应声,但从寸步不让的神态之中当也知道她的心思。皖衣转身背对着风狸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神色冷幽,看不出在想什么。
少顷,杜酌的草庐前谷梁泪与仓央月钩一左一右分开,仓央月钩去了谷口,谷梁泪返回草屋这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皖衣起身迎上前去,谷梁泪看着皖衣清冷说道:“寒江翁不见了,在那里找到了重泉,受了重伤。”
皖衣目光微微一凝,并未贸然凑到近处,看着谷梁泪将重泉交给风狸之后才沉声说道:“这是个陷阱。”
“我低估他了。”
皖衣自嘲一笑,道:“是我高估仓央嘉禾了。”
谷梁泪奇怪的看着皖衣,平声说道:“如果你没有高估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