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闪电霹雳,一招击中七人。霎时,鲜血溅撒,落在林一亭裙边,一亭悠然站立雨中,大雨中已经再无站立之人。她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从头至尾地扫了扫余下之人,嘴角毫无变化,一把剑却已经举起。眼见林一亭如此凶横,这些人的气焰瞬间降低了,身为暗卫,退无可退,纷纷举剑攻向林一亭。林一亭已经杀红了眼,眼中全无活人,只见她剑法伶俐,杀人不过一剑,劈天之势,凡人不可阻挡。
一瞬间,这些站立的人全部被击倒。
雨还在不停地下,林子里,却只有两个活人,一人喘着粗气,一身血气,和一柄已经卷口的剑,另一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分不清是汗珠还是雨滴。
林一亭吹去剑刃上的浮血,心有不忍,这些人今后也只能是废人了,若是李宣盛再不肯放过她,那暗卫之中必定会伤亡惨重,林一亭也必定会奉陪到底。
临走之前,她看了眼鹰眼,没有动手。对于鹰眼还是和其他的人不同,他曾为师,为父,为友,此时又偏要与她为敌。
没有马,林一亭杵着剑鞘,支撑着躯干向前走去。
城外一间破庙,林落残缺,匾额上的字体已经斑驳脱落,唯有菩提二字,还稍稍清晰。庙外又下起了雨,雨中两名衣衫褴褛的乞儿正顶着片荷叶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年级稍长的乞儿腿脚好似被打残了一般,拖着腿,光着一双脚,将年幼乞儿护在怀中。
褪去一身破烂布条,乞儿从地上拾起稻草,手脚灵活交错,编制成一顶草裙,拿给了小儿,小子报以微笑,立时又换了一脸苦相,捂着肚子,双眼无神,却又不敢出声,咿咿呀呀地张嘴。大乞丐摸了摸弟弟的湿发,道:“今日怕是哥哥被一帮小子打了,吃的都被抢走了,只能挨饿了。”
小乞丐眼巴巴地望着,却不敢多言。扯了扯哥哥的草裙,糯糯的声音道:“哥哥,我饿。”
大乞丐却不能怪小孩儿,毕竟他还幼小,不知讨一口饭又多难,只能故作严厉,道:“吃吃吃,一天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
小乞丐被哥哥一凶,原本瘦弱的双肩,抖得厉害,瞧着哥哥没有理他的意思,转过头看了看泥菩萨。
本就下着雨,里面也就更加阴暗了,晃眼一眼,阴影中似乎潜伏着无数妖魔归家,加上这荒郊野岭,除了荒坟遍地,便没了活物。小乞丐眼巴巴地望向哥哥,大乞丐已经穿上了草裙,小心翼翼地将破旧的衣衫拿起来修补。从怀中掏出一根骨针,小乞丐看着白森森的骨头,有些害怕,又离远了些。
大乞丐瞧着弟弟,道:“这不是野狗叼的人骨头,你不用怕。这些衣衫再破点,就遮不住身子了,我们虽落魄些,也要体面,别叫这些人欺辱了去。我们也算是书香之后,破落了,也不能将自己看清了。”
小乞丐也不知懂了没,又瞧了瞧里间。一尊偌大的泥菩萨已经缺了一根手臂,半边脸已经模糊了,唯有半边上扬的嘴角,和耳边垂下的肉球还能看出些许的模样。这样的破庙已经算是常见了。
若是收成良好,还愿意到寺庙里享受香火祭奠的,服侍青灯古佛的,还有些,如今世道不行了,这些和尚要么还了乡,要么落了草。这一处破庙周围全是坟山,挨着的还有一处乱葬岗,终日住着些野狗,鸟雀。传闻那走狗禽兽吃了人肉,眼睛都是充血的,见着人就咬。越是落魄的,越是下口狠辣,恨不得生生吞了人肉,喝了骨血。小乞丐终日被大乞丐呵护,照顾得当,因而也只从其他乞丐口中听闻了野狗一事,心中害怕,跟紧了大哥。
可他越往里面看,就越觉得,似乎就有野狗在此活动,全身紧张,缩成一团,连动也不敢动了。浑身哆嗦的小乞丐,不断地靠着大乞丐。大乞丐也看出有些不对,往佛像处看了一眼。隐隐约约似乎有点不对劲。他平日也不会到这里来,今日也是为了躲雨。这里地势偏僻,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