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咬了咬唇,不紧不慢道:“为什么?也是,我什么都不会,还经常拖后腿像个累赘,你后悔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我蹲在她身侧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本正经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之所以后悔认识你,那是因为你长得既漂亮又可爱,人好心善重义气,最关键的是还愿意陪着我浪迹天涯四处奔波,坐你最讨厌的马车。你这么好,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上你。”
汤圆一脸鄙视,极度反感的反手一掌拍在我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滚滚滚,别给我来这套。糖衣炮弹对我不管用,肉麻死了!大冬天的净说瞎话,也不怕下冰雹砸死你。”
我一个打滚翻到了马车前,拍了粘在衣服上的雪屑,躲到李念的身后吐了吐舌头道:“你长得漂亮你说了算,你让我滚我便滚……”
李念浅笑,他极配合的伸出一只手做出‘挡’的样子,加入了我们的打闹中。
汤圆见状脸上露出鄙夷不屑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瞬间揉出了好多个雪球连连朝我砸过来,我身体微微后倾一连倒退好几步,再发力跃上了车顶上。与此同时,李念淡定的挥了挥手,那一连串雪球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马儿的脸上。马儿受到惊吓,高高举起两只前蹄,惊恐地嘶鸣了几声……
李念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只通体土黄色的八孔陶殒,长约五六公分,椭圆形。他便捷地勒紧住缰绳,双腿一夹,马儿受到指示将举起的前蹄陷入雪地后,不安地撒开蹄子往前方跑了过去。这时李念松开缰绳,一只手的手指按好音孔后,将手指按好音孔后,将埙举起放至嘴边,头微仰轻轻一吹,一段凄清哀婉,痛人心脾,如泣如诉,呜呜咽咽的埙声弥漫在空气中,那只马儿竟然安静了下来,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种低沉而荒凉的声音,埙音直接贯穿耳膜直爬进心里。使听埙的人被埙声所牵制,瞬间被悲伤包裹,禁不住潸然泪下,感觉所有的难过痛苦刹那间铺天盖地而来,像心如死灰一心寻死的人跳进波涛汹涌江里,平静的任由浪水将自己淹没而忘记了挣扎,最后又平静的沉没在浩浩荡荡的水中……
汤圆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李念,她已经从那埙声中隐隐猜到了李念的身份不简单。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手心里已经沁出了冷汗。
如果李念真的是那个人的徒弟,就算把五大派的几个掌门人都叫过来也未必能打得过他,说不定还会被他那缠绵低沉的埙声扰乱神智而被李念所控制。
还未从这苍凉凄美的埙声中抽离,李念微皱着眉头严肃道:“有一群人朝着这边奔过来,听马嘶鸣声共五道,估计有五个人骑马,闻声应该是一女四男。马蹄声急促,移动速度极快,应该是一骑绝尘的千里马。”
我吃惊地问:“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李念侧头微微一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没办法,我耳力比较好,天生的。”
汤圆阴阳怪气道:“阁下岂止是耳力好这么简单,恐怕你其他方面的本事还远远不止这些,偶尔使出一两招,便能叫人跌破眼镜。”
李念皮笑肉不笑地对上了汤圆的目光,意味深长道:“哪里哪里,在下只会些雕虫小技,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更拿不出手。不像某些人,表面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包藏祸心,心肠歹毒。脸上对着人家笑眯眯,心里盘算着如何害朋杀友。”
火药味真重,这两人闹腾啥呢?真是透不透。
随着一阵雄厚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突然,一道凌厉的女人声音响起:“圆圆,你给我过来。”
循声望去,一位披着黑斗篷气质非凡的半老徐娘骑着马停在马车的一丈之外,正是方才叫唤汤圆的女人——华山派四大护法中汤义的结发妻子吕诗净。紧接着后面的四个男子也陆续跟了上来。其中一人,正是白的发光,仿若从画中走出来不染纤尘的天外飞仙方天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