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月亮冷冷清清的挂在天上,北风呼啸。周围树木上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树枝积满了雪花,冷风一吹整棵树就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好像一位身穿白裙的黑美人在黑夜中翩然起舞。
冷,好冷!
李念迷迷糊糊中缩了缩身体,本能地往地上靠了靠,雪地传来的冰冷却生生将他一下子冻醒过来。
李念缓缓的爬起来,他的肢体因被冻太久血运不畅而发麻,导致肢体僵硬行动时动作有些缓慢。
他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四周,此刻他正躺在一棵树底下,他身旁不远处断了两截约成年男子小腿粗的树枝,而我刚好压在那两节粗树枝上。
李念尝试着站起来,无奈左腿又肿又痛,痛得他不敢再用力。根据疼痛的程度来看,这腿轻则肌肉损伤累及韧带,重则断骨骨折。
“虎子,虎子。”
见得不到我的回应,李念顾也不上浑身的痛,忍着疼痛爬起身,跛着脚一瘸一拐的向我走过去。
走近了些,发现我直挺挺的躺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的,可把李念吓坏了。他一下子瘫在地上,手颤抖着把我抱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哽咽道:“虎子,虎子,你醒醒啊,虎子。”见我依然双目禁闭,他急忙探了一下我的呼吸,并摸了一下我的颈动脉。还好,她的呼吸还在,动脉仍跳。
只要还活着,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
李念低垂着头把自己的脸与我的脸贴在一起,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他还是被我脸上的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如果没有探过我的呼吸和颈动脉搏动还在,他几乎要怀疑我已经是一具凉透的尸体。
两个大难不死的可怜人在雪地里紧紧相偎,从初次相遇至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除了用命中注定解释之外,李念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
淡淡的茉莉花香传入鼻中,他望着树上依晰可见的粗树枝的断痕,若有所思道:“看来,是这棵树救了我们。”
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如若掉下来时没有这棵挡了一下,两人必死无疑。而这棵树在成功的帮助我们之后,光荣的牺牲了两条粗壮的‘手臂’。
李念打心里感激这棵树。
他回想起坠崖时的场面,现在还有些后怕。
本来他可以吹响陶殒,通过利用音律来干扰,让黄道真人等人暂时失去武功,从而逃走。
可是瞧见她那副宁死不屈,倔强到死都不肯低头的小样。李念当下头脑一发热,突如其来的想尝试上演一出‘苦命鸳鸯’的苦情戏,便果断拉着我跳崖了。
还好没死成。
环视四周,这里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之外就剩这些光秃秃的树,别说人,连根野草都没见着。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眼下最要紧的赶紧是找个地方烧个火堆取取暖。免得跳崖没死成,反倒在崖底被冻死了。
李念带着疲惫的身躯拖着受伤的左腿一小步一小步的在周遭四处寻找,还真在不远处给他寻到一个黑幽幽的山洞。
李念自顾自说道:“虎子,我们找到地方躲避雪了。”
他紧紧咬着牙,强忍着腿痛硬撑着扶起我一同站了起来,又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山洞走过去。
每走一步,腿上的痛就多添几分。李念明白,若是骨折那一部位的骨不幸划破了腿上的血管和神经,他即将面临的不仅仅是这条腿会瘸掉的危险,更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值得吗?李念苦笑。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法去衡量的,只有愿或不愿。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一见钟情不可救药的爱上别人,并且到了非她不娶、豁出性命的地步。
值不值得李念不敢妄下定论,但他敢肯定自己绝不会后悔今日所作之事。
山洞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也不知道里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