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所幸‘啊’出的声音全都及时被我堵回嘴里。
我站在那里不敢再移动一寸,这两个人长得太特么恐怖了。跟中毒太深快要死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还是娘对我最好……”
“哎,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被别人听见了就麻烦了。”
听说话的声音,屋子里有两个人,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是对母子。
瞧他们两偷偷摸摸的样子,肯定是在说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我兴奋的搓了搓手,心里有些激动。
秘密是吗?
我最喜欢偷听别人的小秘密了。
我终身一跃,跃到了屋顶上,轻手轻脚的爬上了那对母子所在的房子顶上。
稍微移开瓷瓦,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口,刚好可以把屋子里看个大概。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腥得我差点连胆汁给呕了出来。
我连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呢,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屏主呼吸,我俯下身子把头贴近了看。
大厅的餐桌上,坐着一男一女。
坐在餐桌左侧的男子身着淡紫色衣裳,年约二十七八,样貌普通,脸是病态的白色,一看便知是久病缠身的人。
此时,他正一只手拿起银汤匙,舀了一勺碗里的药进嘴里,咕咚一下吞了下去。
有钱人就是俗气,非得用昂贵的物体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比如,这位病秧子仁兄。
汤勺用纯金来打造它不香吗?
唉,好像更俗气。
喝完一勺之后,男子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直接端起碗一整晚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林高翔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看向对面坐的妇人,病恹恹的笑道:“娘,现在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不再头晕,也没再会出现胸闷心悸想吐的症状了。”
龙凤庄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莫要怕害我担心而掩饰身体状况。
你是知道的,对于娘来说,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比不上你的身体健康更来得更重要。”
林高翔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娘亲看出他心里的悲伤,只是望着桌面出神,叹气道:“一碗药必须要取一个人的心头血做药引,这样算下来,我从小到大都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呵呵,娘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不造孽?是不是因为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所以佛祖才要惩罚我,让我的病治不好。”
龙凤庄连忙瞪了他一眼,一连呸了好几声道,“快住嘴,你这孩子净说胡话。人是我杀的,心头血也是我取的,何曾跟你有过半点关系?佛祖是个是非分明的神仙,才不会把罪孽怪罪到你身上。”
心头血……
我的身体为之一震,顿时明白过来,那碗药里藏了一条人命。
从小喝到大,说明许多无辜的生命,变成一碗碗汤药,被他吃进肚子。
江湖上很多见过我师傅的,没见过我师傅的,不认识我师傅的,见过也不认识我师傅的人,经常骂她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专门吃人心喝人血。
可我一直都清楚,师傅是个平凡得不过再平凡的美丽女子。
她吃肉,吃的是鸡鸭鱼肉;她吃血,吃的的鸡血鸭血猪血。
从不会草芥人命,更不会欺负那些手无寸铁,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平民百姓。
而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看着命不久矣的男子,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在江湖中更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吃人恶鬼。
这种吃同类的败类,比鬼还可怕。
龙凤庄面容清丽,身子骨很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似得。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看起来如此柔弱无害的女人,竟会是一个如此残忍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