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庾的话,林郅悟很心动,但同时也很犹豫。
“其实吧......我这个人在学术上是力求上进,但是在生活上,我比较喜欢稳定的生活,不太喜欢冒险,也不喜欢有外在的因素破坏我的安稳。
“稳中求进,是我一贯的原则。”
林郅悟越说越坚定起来:“目前我的生活已经趋于稳定,而且我现在已有爵位在身,说实话,我不想去一个新的地方,再花精力去认识新朋友、融入新的圈子。”
听到林郅悟说有爵位在身,王庾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奇怪这件事情王康达为什么没有打听出来?
“窦建德给了你什么爵位?”王庾问。
“县伯。”
“呵,四品。”王庾笑了:“你去长安,我保证让李渊封你为一品国公,你可以想想看,十一岁的国公爷,是不是很威风?”
林郅悟又心动了,“哎,不对,你凭什么让李渊听你的话,说给我封国公就给我封国公。”
王庾冲他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带有一丝炫耀:“因为李渊是我义父。”
“噢~原来如此。”林郅悟恍然大悟:“难怪你要骗我去长安。”
王庾沉下脸:“谁骗你了,我这不是都跟你说实话了吗?”
“你让那个瘦猴跟我说你在城外发现什么稀有金属,难道不是你骗我吗?”林郅悟的话一针见血。
王庾悻悻然:“......是,那个时候我是骗了你,但我马上就跟你说实话了,不是吗?”
“唔~”
正在这时,马车内突然响起一声呢喃。
王庾看向角落,见魏徵睫毛轻颤,似有苏醒的迹象,欺身上前,一个手刀下去,魏徵又陷入了昏迷当中。
林郅悟看傻了眼,后知后觉道:“你......他不是在睡觉,是被你打晕的。”
“没错。”
到这个时候,王庾也不再隐瞒,“他是我的老师,我去长安,他自然也得去。”
“那也不用打晕他啊,你好好跟他说就是了。”
“他比较顽固,我一时半会说服不了,打算到长安再跟他好好解释。”
林郅悟突然往后退,直到身体贴着车壁,退无可退,他才颤抖着说:“他是你的老师,你就要带他走,那我是你的兄弟,你也要带我走喽?”
“你我是兄弟,当然要在一起。”王庾满脸的理所当然,身体前倾,以一种不易察觉的速度向林郅悟靠近。
林郅悟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要是不愿意跟你走,你是不是也会打晕我?”
他曾经见过王庾出手,可凶了,他打不过。
想到这里,他悄悄地摸向腰间。
“怎么会?”
王庾迅速出手,抓住了林郅悟的手,同时手指稍稍用力,笑盈盈道:“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打你呢?也不会骗你。
“你看,我这不是都向你坦白了嘛!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闻言,林郅悟脸上的怀疑渐渐地消退,他的目光落在抓着他手腕的那只小胖手上,白白胖胖的很可爱。
最重要的是,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小胖手传递给他的温暖。
手不冷的人,应该不会太残忍。
在王庾真挚温暖的笑容中,林郅悟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挪了挪身体,慵懒地靠在车壁上,“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要去长安就去吧。”
王庾暗喜。
顿了一下,他又问:“有手炉吗?”
“有。”
王庾伸手一捞,将角落里的一个手炉递给了他。
林郅悟双手抱着手炉,露出了舒适的表情:“其实吧,我觉得李渊不一定能得天下。”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