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元君座下的那两只仙兽。
仙兽道:“这孩子太过可怜,明明身载神体,却被无端卷入上辈恩怨,小小年纪便遭人囚禁,若是他现了真身,就连我俩都要行礼参拜,元君与天帝当日说得这般清楚,可天帝还是这般愚钝,生生将事变得不可避免,如此又生出许多罪来!”
紫虚元君听罢摇头苦道:“事已至此,一切皆流,无物永驻。”
说罢便立天池而上,小长离玩的正欢,忽地眼前竟出现一慈眉目善之人,当即便对着紫虚元君笑颜如花,长离道:“这位仙姑是何人?见到仙姑,长离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熟悉之感,可长离从未出瑶川阁,也未曾见过仙姑呀?”
紫虚元君微微一笑并未作答而是反问长离道:“长离觉得在瑶川阁中吗?”
见元君相问,长离歪着脑袋思考片刻便答道:“长离在瑶川阁中日日在那颗没由来得梧桐树下读书修行,若是说苦,长离不曾缺衣少粮,亦不曾风吹日晒,又有夙慕荼蘼和那棵没由来得梧桐树相伴,相比凡间录中得苦凡人,那长离可算不得苦,只是——”
听见长离如此做答,紫虚元君心下一宽,又闻长离言语停顿便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小长离听紫虚元君问到此处便耷拉着脑袋道:“凡人虽苦,可却有父母兄弟,亲朋好友作陪,可长离自打记事起,便没见过自己得父母兄弟,虽然荼蘼夙慕常跟我说父帝母后,还说我有七个哥哥,可长离连一句话都未曾跟他们说过,更不曾见过。不知这算不算苦呢?”
紫虚元君听到此处,心中五味陈杂,她俯下身子对长离说道:“长离,放下就能自在,去除分别心,是非心,得失心,执着心,一切随他而去,便是世间自在人。”
长离听闻紫虚元君所说,似懂又非懂,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直到天池之水涨了又褪,才反过神来,此时天色已晚,长离急急说道:“仙姑仙姑,我出来许久,荼蘼夙慕定是该寻我了,我不能在此处耽搁了,须得回去了,若是仙姑愿意,长离再寻机会过来便是。”
紫虚元君道:“你且去吧,莫要让人发现了。”
“嗯嗯。”小长离应了紫虚元君一声便急忙往瑶川阁中飞去。
紫虚元君望着长离背影说道:“此子身载神命,又及其聪慧,只怕是慧及必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