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的领口能看到一小节锁骨。
也许是昏沉沉的缘故,也许是换个角度会看得更清楚一些,金泰妍歪了歪脑袋,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这个女人的本质嗓音从来都不甜,也不够柔和。 厚实的质感像是冬季的壁炉,燃烧着平铺了颗粒感的声音。 而这一切在酒精的浸泡下,被放大了。 在南正勋的听觉里,缓缓的,缓缓的,一点一点延展。 黄美英把她强行从睡梦里掐了出来,酒醉仍然占据着她的大脑。 不过,亲友临走前的一句话给了她撑住不要睡过去的理由。 [醒一醒,先别睡了,你的男人也在。] 她希望南正勋能放下手上的一切事情来见她。 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不合理。 不过最后,她还是如愿了。 如果她知道南正勋是用了一种多么违背本心的方式才能来见她,大概会更感动一些。 即便如此,现在也足够了。 “什么回来了,你喝不了酒就不要喝,今天要不是帕尼也在,我连你在哪个酒吧都找不到。” 南正勋睫毛微动,避开了金泰妍的目光。 他极少不敢与人对视,姜胜熙和沈胜元的倔强和韧性百分之百地遗传给了他。 可是,现在他还是躲开了。 素净简单的公寓房客厅,暖黄的灯光,松软的沙发,温和的、略微带着一点醺意的空气。 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年轻女人。 那样的目光,似乎太危险了。 只有沙发是收拾好的,其他地方都还没有动过,南正勋也不好太刻意,只能也坐在了那张沙发上,和金泰妍保持了一个足够礼貌的距离。 拉了拉衣领,过去二十三年人生中从来没有时间对“男女感情”这个词主动产生过什么想法的南正勋,攥了攥手指,指甲陷在手心里,不轻不重地刮了刮。 “南正勋。” 金泰妍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这个人。 哪怕是在其他人面前,她最起码也按照年龄的规矩,说的是“正勋前辈”。 所以南正勋稍感意外,侧身去看金泰妍。 然后,他的怀里就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了。 因为酒醉而判断不好距离的金泰妍不仅超过了那个“礼貌的距离”,还因为挪过来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力气,算是直接撞进了南正勋的怀里。 一只手抱着南正勋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南正勋的心口上,然后慢慢下滑到第三根肋骨的地方,温柔地抚了抚,金泰妍醉醺醺地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向全身线条都绷紧了的南正勋。 “我,金泰妍,是你的第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