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凛冽的寒风当中,马车在森林里渐渐地停了下来,融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正在车厢当中畅想自己逃出法国的未来的唐格拉尔,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他只以为车夫要休息一下,但是渐渐地,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一直停在这里?
难道……?
他的心中闪过了不祥的预感。
按理说来,他找的中间人很可靠,所以中间人找到的这个车夫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可是凡事都有万一,此时此刻的他,不能再信任任何人了。
他一边伸手摸进怀中,紧紧地握住了手枪,一边压低了嗓子询问。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唐格拉尔心里更感觉到不妙,他忍不住打开了车窗,然后从车窗探头看向了前方。
然而,这时候他惊愕地发现,驭手的位置竟然空无一人——难怪停下来了!
在惊慌当中,他的视线扫向了周围,在月光的映照下,各处的树枝树叶迎风飘扬,低沉的嘶嘶声回荡在树林当中,这些摇晃的影子,犹如地狱里的幽魂在各处飘荡。
完蛋了!
这下唐格拉尔心里清楚,自己肯定遭遇黑吃黑了,他连忙想要把头缩回去,准备带着行李撤离。
然而,他这一生的运气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只从黑暗当中伸出的手臂,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强行拉着他的脑袋卡住车窗的边沿。
顷刻之间,重重撞击的痛苦让唐格拉尔双眼一黑,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还没有等他喊出来,一股窒息感就让他的双眼发昏。
他拼命地挣扎着,用手抓住那条手臂想要挣脱,但是这条手臂坚如钢铁,他怎么也掰不开,他的另一只手颤抖着想要从怀中拿起手枪,但是因为此时窒息乏力,原本轻巧的手枪此刻却犹如千钧之重,他怎么也拿不动,更别说抬起来对准车窗外来一枪了。
他大张开了口,犹如是被鱼缸里捞出来的鱼一样大口吸着气,然而如此徒劳的举动并没有能够给大脑供应上氧气,因为那只钢铁一般的手,仍旧毫不留情地卡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变得毫无意义。
很快,他感觉大脑无比沉重,那种涨裂的感觉让他心跳极度加速,而他的生命力也在随之一点一点地被挤了出来。
他的双腿毫无意义地蹬着,在车厢的地板上踩出了了杂乱无章的音节,犹如是死神的脚步。
因为大脑供氧严重不足,短短时间里,他的意识就变得模湖了,眼睛里的一切东西都变得扭曲起来,然后消失不见,迷迷湖湖当中他好像听到了车厢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但是此时的他虽说身上有枪,但是却完全无法反抗。
他,陷入到了昏迷当中,就此人事不省。
仅仅只用了几分钟,马车从安静到喧闹,又从喧闹回归了寂静,车厢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衣人把昏迷中的唐格拉尔直接拖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而基督山伯爵就站在马车外,冷冷地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唐格拉尔。
刚才,就是他,用那双属于水手埃德蒙-唐泰斯的、刚健有力的手,让这个杂种陷入到昏迷当中。
如果他乐意的话,刚才就可以让唐格拉尔直接窒息而死了。
可是……怎么可能那么便宜他?
现在,你可终于落到我的手中了……埃德蒙-唐泰斯用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借助着月光,看着脚下的银行家。
“啪、啪、啪。”就在此时,旁边响起了几声轻轻的鼓掌声,接着,特雷维尔侯爵从黑影当中走了出来。
“干得真漂亮,伯爵。”他微笑着向埃德蒙-唐泰斯道贺,然后也走到了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