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子,你们想过自己创业没有?”
“自己创业?啥意思,出来单干?”
俞夏点点头,“婶子别急,我就是先说个想法。你看啊,像郑叔,每天在工地从早上工作到晚上,一天最多赚三块钱,现在是赚的多,可是这能干一辈子吗?还有啊,你们算过没有,咱们累死累活赚这么多,这个项目全部建成以后又值多少?那可是咱们赚的钱的几百万倍。如果能出来单干,赚得肯定要比现在强。不过这也只是个想法,一没钱二没人的,还得慢慢来。”
“是啊,”老郑叔叹了一口气,“夏夏,你年轻,脑子活泛,想的也比我们深远,可是老话说得好,这饭要一口口吃,也别太着急了,想好了再去做。”
“叔说得是。”
俞夏也只是有些着急,怕错过了机会,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再急也没用,想干什么也得等她攒了些钱再说,这样安慰自己,原本焦躁的心就慢慢平复了。吃了饭,和老郑叔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去歇着了,可是这话,却给大红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夜里,向来睡眠质量极高、沾枕头就着的大红婶失了眠。
她推推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老郑,“你说,夏夏晚上说的这事,靠谱吗?”
被人从睡梦中叫起来,老郑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这得分你怎么看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过也得问清楚夏夏想做啥,要是干得是正道,没准就能赚大钱呢。”
“你说,咱们跟夏夏一起,咋样?”
“你有钱吗?”
“没钱咱们可以出力啊,你和我加在一块也认识不少人了,夏夏要是真要找人,找咱们总比外人要强吧。”
“哈——”老郑打了个哈欠,“哎呀这都没影的事呢,你先别着急啊,夏夏不都说了没少再等等吗,先睡觉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嘿,你这人,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吗。你说你爸妈,还有你爷爷奶奶,都是个药罐子,哪一天都离不了药,这以前还行,起码一家人饿不死。现在呢,几个孩子都长大了,老大眼瞅着就要结婚了,可是房子呢,现在咱们是买了一套,那是一家老小要住着的!还有大丫和老二,马上就高二了,再有一年就要上大学了,哪儿哪儿不得用钱?我想着,要是夏夏说得靠谱,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老郑没有回答她,而是陷入了沉思。
大红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困了,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反倒是被叫醒的老郑叔,没了睡意,睁着眼睛看了一个晚上的天花板。
终于等到工地放假,俞夏和老郑叔一起去火车站接人,大红婶在家做饭,难得一家人聚齐,她买了好多菜。
五个孩子带着四位老人,坐火车时间又长,干脆买得卧铺。难熬是难熬了点,可总比挤着那硬邦邦的硬座舒服。
俞夏也终于见到了老郑叔的五个孩子——三子两女。
长子郑有财初中读了一半就不读了,平时在家务农和照顾一家老小,在村里谈了个对象,叫王小满,这次也跟着一块过来了。
二儿子郑有粮和长女郑兰芳是双胞胎,正在读高二,这次跟着户口一块,把学籍也要转过来。
小儿子郑有文今年十四岁,初中在读,领着最小的妹妹,才十岁的郑兰草挤出了车站。
这时候就能看出家里人多的好处了,就是老人手里也拎了个包,根本不怕行李拿不过来。老郑叔早就借了辆推车来,正好放的满满当当。俞夏的视线却锁定了跟在一家人身后出来的两位年青人。
顺着她的目光,老郑叔也看了过去,“这不是顾老师和林老师吗,你们终于打算回来了?”
见俞夏一脸茫然,老郑叔帮着介绍道,“夏夏,这是在咱们村插队的两位知青,后来在咱们镇上的初中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