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继位前,太后也是正宫皇后,不管同先帝的感情如何,明面上的尊贵是少不了的,况且她为先帝生了两个嫡子,极受看重,养尊处优惯了,像这样情绪外露的情况单手都能数的出来,可见太后的焦急之心。
长安帝是个孝子,更是个关心幼弟的兄长,“长生一路奔波,怕是早就累着了,朕知道您关心他,不过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先坐下来说吧。”
“对,对,坐下说。来人,赐座!”
顾青时的腿的确是隐隐作痛,故而他也没有推辞,直接在圆凳上坐了下来。
见他一坐下就皱着眉,连长安帝都看不下去了,“来人,传太医!”
太医院早就来人给顾青时诊治过,现在着人来看也不过是老一套——让他好生修养,莫要太过操劳。说来说去都是些车轱辘话罢了,尤其是太医们为求谨慎,原本病得五分,也要照着十分说,顾青时好好的一个人,愣是被说得像是病入膏肓一般,听得太后泪跟着就下来了。
“长生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
“启禀太后娘娘,若非福王爷身体康健,此等痛楚,寻常人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竟是这般严重!可有根治的法子?”
“病已入骨,只能将养着,最多不过是少些苦楚,想要彻底痊愈是不行的,每逢阴天下雨,总会有些难熬。”
“荒唐!你们不是御医吗,一个个的怎么连病都治不好?哀家看你们就是领着俸禄混吃等死之辈!”
“太后饶命!”
太后一怒,立刻跪倒了一片太医。
“母后,”顾青时叫住了她,“儿子的病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还是莫要同他们为难了。”
“我苦命的儿!”
见顾青时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替太医们求情,太后心中更觉酸楚,“那么多钦差大臣,怎么偏生你一个病的这样重?难不成,是有人与你相克?母后劝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娶那个扫把星进府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吧?”
“母后慎言!”
这话连长安帝都不爱听,更何况是一心念着俞夏的顾青时呢,他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长安帝怕母子两个闹的不欢而散,连忙岔开话题,“母后放心,朕打算留长生做个京官,往后长生就在京城不走了,在府里好生调理,定能很快的恢复过来。”
“这是好事啊,”太后擦了擦眼泪,“可怜我们臻臻,这么大了才见过她父王两面,连模样都记不清了。这下好了,以后啊你多召长生进宫,也好让他们父女相见。”
这话说得长安帝都不知道怎么接。
顾臻臻为什么和顾青时不亲,还不是因为太后总把她拘在身边,不让她和福王府来往吗!顾青时又是外派的官员,一年到头也进不了宫一趟,怎么和顾臻臻见面?
太后接连几次都把天给聊死了,闹的长安帝也觉得尴尬,便拉着顾青时说些朝堂之事。
虽然他们说的太后只是懂个一知半解,可是架不住她会找事啊。
“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少说些不相干的。长生啊,既然以后你就在京城定居了,府中的事也上心些。衡儿和奕儿都多大了,别说孩子了,就是连未来亲家的影儿还没有呢。她不靠谱,你这个当爹的,总该想着点。这样吧,我看你们府上还是缺人手,曦月,过来。”
太后唤了一声,便有一女子,从屏风后头缓缓走出。
明明才几步路,愣是被她磨磨蹭蹭走了快一刻钟。
再看老神在在的兄弟二人,顾青时眼睛都没眨,低着头根本不往那边看,长安帝却变了脸色,倒不是惊艳于那曦月的长相,而是被太后给气的——怎么能在屏风后面藏人呢!万一是个心术不正的,不是谋杀就是窃密!
不管两个儿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