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时的脚程很快,没过多久就赶上了俞夏,她正坐在福王府的马车里,驱人快些将马车赶回府里头呢。
车夫也是个忠心耿耿的,知晓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这个时间俞夏却忽然神色匆匆的出现在这里,定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又见她一人,不见王爷,便有些犹豫。好在顾青时随后就赶了过来,见了他车夫就像见了救命恩人似的,赶紧把人迎了过来。
顾青时掀了帘子进马车,有些着急,“不是说好了装个样子,你怎么还当真了?刚才走得那么急,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进来时,俞夏正抹眼泪呢,“我也不想,话赶话说到那儿,情绪就控制不住了,你也知道,原身她……实在不易,我既然成为了她,总是要为她争一争的。”
“好好好,咱们争就是,莫哭,莫哭啊。。”
虽然刚才在宴会上俞夏有做戏的成分在,但是她说得也不都是假的,比如她确确实实怀了孕,只不过月份还浅,再过几天才满两个月。怀这一胎时俞夏的身体被调理的已经很好了,故而暂时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孕吐反应,只是情绪变化比起从前多了些,好比现在,眼泪说流就流下来了,换作平时她可不是这般多愁善感的性格。
俞夏好半天才止住眼泪,坐直了身子才瞧见顾青时的衣裳都被他的泪水给打湿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拧着帕子,“你都这样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没事,只是湿了又不是脏了,一会儿就晾干了。”
俞夏叹了口气,“走吧,以后少来这破地方!”
“驾车吧。”顾青时掀开帘子嘱咐了几句,马车便渐渐驶出了皇宫。
夫妻二人离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帝的耳中,但他却是头一次没了缓和顾青时同太后关系的念头,以前总不理解为何顾青时的态度如此,现在,他似乎能理解了一些,尤其是今日俞夏的哭诉声一句一句,至今还在他的耳边萦绕,过去皇后不是没有替俞夏说过好话,他都没当过真,总觉得女人家就是事多,不过一些小矛盾,也至于闹成这个样子。现在嘛,长安帝倒是做不到昧着良心说出这句话来。
皇后回到寝殿,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俞夏的经历,何尝不是她的呢,只不过她比俞夏幸运,出身好了些,又是得过先帝称赞的人,太后对她的为难至少不会摆在明面上,至于私底下的手段,也是叫人防不胜防。
原本平平无奇的一天,因为中间出的小插曲,让在场的人都心思各异,回去以后都忍不住暗暗盘算起来,而在这些人之中,最魂不守舍的,要数刘庶妃了。
顾臻臻的一句无心之言,一直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我也喜欢臻臻啊,臻臻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明明对于旁人来说那么容易的事,为什么落在我身上,就这么难呢?我只是,也想尝一尝承欢膝下是什么滋味罢了。”
刘庶妃把自己关在宫里三天,再出来时却不是去见太后——经过寿宴的不愉快后,长安帝又命人把太后的宫殿严加看管起来,这一回,可真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了。
没了依靠的刘庶妃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后娘娘。这些年皇后虽然不大爱掺和妃嫔之间的小打小闹,处理事情还是十分公平的,至少不会因为谁同她更亲近就不管不顾的偏着,若是这宫里还有谁能帮助她实现那个遥不可及的梦,也唯有皇后了。
听宫人说刘庶妃来请安,皇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对刘庶妃倒不像长安帝那么反感,相反,因为刘庶妃的知情识趣,皇后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先前虽有太后做靠山,却从来不主动惹事,低调的像个隐形人一样,难为她还要主动上门请安的时候。
“让人过来吧。”
皇后自从身体不太好以后,就免了妃嫔们每日的请安,改为半月一次,而且鲜少出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