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养老的,老太医倒是没有俞夏想象的在意,相比之下他更看重人与人之间的眼缘,比如顾飞扬,小家伙看起来软软和和的一个,天天又要受来自父亲和先生的双重压力,还要被娘亲捉弄,性子却是极坚韧的,在这样繁重的课业之下还能兼顾两边,能腾出时间来陪他这个无所事事的老头子,顾飞扬的这份心意在老太医看起来是极难得的,故而顾青时刚一提出来,老太医便答应了。
不过,心中虽然早就同意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傲娇的很,“老头子我可不是冲着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我那是心疼小飞儿,啧啧啧,真是难为了他,有你们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爹娘,竟然长的还不错,难道这就是歹竹出好笋?”
他向来是这个脾气,说的话得反着听,顾青时也不恼,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还点头附和几句,像是生怕老太医一个人冷了场似的,那悠哉悠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院子的主人,看得老太医烦躁极了,“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既然这么闲,那就去陪你媳妇去。还有,准备一下,过几天摆个宴,认干亲!”
“都听您的。”
“不听我的,你也得有章程啊,行了行了,赶紧走,我还得给飞儿做药膳呢!”
由于俞夏和顾青时谁都不是个喜欢张扬的,所以认干亲这一天,只是请了十分熟稔的人到福王府做客,老太医也把他的几位故交请了来,都是颇为精通医术之人,给顾飞扬的见面礼既让人意外,细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总之有老太医在,顾飞扬往后少不得要修习医术,提前认认人也好。
俞夏的月子坐的悄无声息的,自从那日在太后的寿宴上闹了一场以后,夫妻俩没什么要紧事,等闲是不去宫里的,只爱窝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管管家,养养娃,也算是岁月静好了。反倒是长安帝,生怕弟弟弟媳憋出个好歹来,偏偏他和皇后又出不了宫,就把几个嫡子扔进了福王府,美其名曰替他和皇后照看着点。
甭管是太子还是其他嫡出皇子,进了福王府都是一视同仁。
出了月子,俞夏就待不住了,但她不爱去赴各家举办的宴会,无非就是一帮人聚在一起攀比这攀比那,想交上一位知心朋友是极难的,多数时候都是因为利益相关才走得近了些,她实在懒得去费那个脑细胞,就在自家的庄子里折腾。
福王府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田产地契。
先帝在世时就格外宠爱顾青时这个老来子,只是他也看得明白,小儿子再好,终究太过年轻,与皇位无缘,他也不可能不顾父子兄弟情谊,硬生生把小儿子推上皇位,便可着劲儿的补偿,对顾青时是大方得很,哪儿的田地不错,定少不了顾青时一份儿。
后来长安帝继位后,更是沿袭了他亲爹的大手笔,父子俩赏赐人的方式都差不多,金银吧太俗,权利声望吧又太敏感,动不动就要牵动朝中那帮大臣们脆弱的心脏,一天到头在耳边嗡嗡嗡的念叨,就只能赐庄子。
毫不夸张的说,京郊只要是块地,多半和福王府脱不了干系。
俞夏在王府里住烦了,就拖家带口的到庄子里去住,几个嫡皇子自然也带上了。兴趣来了,俞夏就甩给几人一人一张图纸,让他们自己设计院子,不会?有现成的师傅在呢,学呗!
到了庄子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负责,剩下一切事情都得自己动手,亲力亲为,不出半月的时间,几个皇子身上的娇气劲就去了大半。俞夏又给他们,连带着自己的亲儿子顾飞扬一块安排了任务,去隔壁山头的寺里挑水。
他们住着的庄子是依山而建的,旁边就是天水寺,天水寺虽然不如其他的寺院出面,但是寺中有大大小小六个泉眼,所出的泉水极为清澈甘甜,不少香客都是奔着这泉水来的。
见儿子和侄子们在功课上游刃有余,俞夏便想着磨一磨他们的心性,一人发了一条扁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