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半家业去收买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原住民,将他们和老房子一起搬出长愚街,再盖起一栋栋新房子,搭建起新区,就是为了将长愚街搬走做准备,然后把我们的人全都撤出来。等到把所有的老房子全都都搬出来后,就需要一个契机,迫使我们退出四门,最好让我们元气大伤,借由调养生息为借口,远离世俗视线。”
“正好这个时候,大礁船遭受袭击,金钱门又畏首畏尾,不愿意出面追究,于是我就和他们商量好,由我来负责,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不许插嘴半句,等到这件事落地生根后,就需要一场乱斗来吸引视线,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让我们全身而退。”
“我不妨直接告诉你,长愚街的人都是我的,我利用宝器阁来为我作在场证明,就是为了能够洗清嫌疑,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幕后黑手身上。”
许鞘生问道,“幕后黑手是谁,唐门的匾额真的是你们偷走的?”
刘泊罗冷笑,“我哪有那种本事,你这两个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你。”
许鞘生慢慢在心中滤清思绪,一根根丝线被他拨开,真相的影子若隐若现。
他问道,“我大概了解了,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那么你们宝贯门的目的就算是彻底达成了,不过,你为什么执迷要搬走长愚街呢?它不是已经是你们宝贯门的了。”
刘泊罗揉了揉太阳穴,“你想的太美了,就算长愚街是三九发现的,可是众人拾柴火焰高,那群家伙才不会把长愚街乖乖的让给我,他们联名写信,随便编了一个故事,告诉黄昭子庙,长愚街的稳定性有待考察,需要派专人前去检查,我就要让出长愚街,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什么手脚。这下不用担心了,我主动让出长愚街的所有权,大家把话摊开了做事,免得到时候撕破脸皮,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许鞘生又问道,“那长愚街的归属权怎么办?”
刘泊罗满不在乎道,“这就轮不到我操心了,反正我们宝贯门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你以为桂花船的损失比不上大礁船,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群墙头草已经倒向了别人家。恐怕过不了几天,宝贯门被挤出四门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浮萍城了。”
刘泊罗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沓纸,整齐的放在许鞘生面前,“在那之前,我还准备了一样东西,我手下的那帮小说家连夜写出来的。因为宝贯门桂花船被袭击,长愚街又发生了命案,我刘泊罗自知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即日起辞去宝贯门门主之位,另外让出长愚街,退出四门之列。”
许鞘生深吸一口气,今天他算是重新认识了这位发小,后知后觉道,“有名又有利,你是不是去金钱门当过学生啊。”
刘泊罗站起身,踱步离开房间,许鞘生跟上,两人走到长廊尽头,脚下湖泊跳出两条赤尾鱼,刘泊罗说道,“还要多谢你那两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要不是他们与左丘先生认识,甘心出来作证,恐怕还有些棘手,所以,即使你不提出来,我也会把书送给他们,毕竟两本书与宝贯门的未来相比,我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等刘散把小说家写的东西散发出去,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这就是修道者和尘世间的联系,无论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会信,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就是他们的眼睛,他们就是我们的嘴巴,以后,就靠他们帮我们宝贯门重新扬名了。”
许鞘生招来长廊另一侧站着的两个侍女,要来两盘鱼食,给刘泊罗一盘,自己一只手拿着鱼食盘,一只手捏起来几粒鱼食扔进湖里,又跳出来两条赤尾鱼,他伸长脖子问道,“好好的一湖鱼,怎么就剩下这么几条?”
刘泊罗把鱼食全部倒进湖里,引来六条赤尾鱼争食,“都搬走了,我不当这个门主,也就不能住在这里,我已经找好了一处宅子,把东西都搬到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