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周天申坐在石梯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锁链,另一只手上漂浮着一只双翼狮子。
狮子的眼睛很空洞,无神的看着周天申,狮子的四肢由四团云雾捏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尤其是它额间的那双黑色翅膀,只是由两根羽毛形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一些白色的经络裸漏在外,风一吹,就开始飘动。
周天申轻抬那只手,将狮子托举到自己头顶,轻声道,“天首座,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可以...”
粗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同时带来丝丝厚重的威严,空中云海仿佛被重物压垮般,四散而去,那些躲在云海后面趁机休憩的白鹤惊扰飞去,一道金黄色光柱突然从天而降,砸落而下向山顶的那颗老槐树。
坐在树下和自己下棋的袁笠翁伸出一指,顶住光柱,而后屈指一弹,光柱被他打回空中。
刚刚聚拢起来的云海再一次被打散。
周天申收回视线,急忙收回那只手,放在眼前,那只双翼狮子正在快速消融。
“和他们...”
又传来三个字,一道比之前要浅显很多的金黄色光柱再次砸落向老槐树,袁笠翁站起身,顶住光柱,向上一跳,光柱被打回。
袁笠翁脚踩树枝,矗立在老槐树上,抬头笑望空中浮现的那颗狮子头,骂道,“你还有完没完。”
打出一拳,拳风阵阵,拳罡在空中形成一个气环,冲向空中的那颗无眼的狮子头,遭此一劫的狮子头很快消失。
第三次被打散的云海久久没有合拢,那些白鹤在空中游荡,不敢再休息一秒。
周天申掌心的那只双翼狮子直接破碎成雪花,然后又聚拢在一起,重新变成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眼眸飞进周天申的眼睛里,剧烈的疼痛从那里传来。
周天申摔倒在石梯上,惨烈叫声,回响在整个空间。
山顶上,袁笠翁跳下树枝,坐在原位,对从山下传来的叫声,视若罔闻,慢悠悠的下着棋。
那人却听的有些心惊肉跳,放下刚举到嘴边的金色酒壶,捧在手心里,脸色阴晴不定,轻声问道,“确定不去看看?可别真出了什么差错。”
袁笠翁抬头,眯眼看向那人,冷声道,“放心,他死不了。”
袁笠翁凭空变出一副茶具,原来的棋盘和棋盒被他收了起来,“要是他真死在了这里,你不正好可以趁机接他的班,正好出去过你的神仙日子,也不用再这里东躲西藏,更不用看范进轶的脸色了。他死了,你就成了现在仅有的成功品了,整个天首大陆,就都是你的。”
倒好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但不是那人的手边。
袁笠翁举起茶杯,在空中碰杯,“真是比我们要预想的顺利很多。”
那人感到不寒而栗,背后汗毛竖起,在他的记忆里,袁笠翁可不是这样一个人。
虽没有大才,早死于周天申的手里,但是心肠不坏也是真的。
今日这番言语,厉害之极,再瞧瞧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真的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袁笠翁的嘴巴里说出。
那人拿起酒壶,大喝一口,既然对方的茶水不是给自己准备的,那他就不厚着脸皮,硬要喝了。
他问道,“你们真打算在这里对他下手?”
放下茶杯,袁笠翁双手揽袖,眯起眼睛,眉毛上挑,“准确的说,是我们要对他下手,你可别想太早就把自己摘干净,你是跑不掉的。整件事都要归功于老荣做的那些手脚,你应该还记得天首座吧。”
那人突然咬牙切齿,“当然记得,要不是它多看了我两眼,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成了某人的替代品。”
袁笠翁笑道,“老荣在它的身体里做了一些手脚,算是我们的先手,等到周天申把天首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