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怕是不好了!(1 / 3)

连着下了好些天的雪,庄户人家本就不富裕,这雪若是再下个不停,怕是要闹饥荒了,幸而老天有眼,终于在腊月初一这日放了晴。

村里人窝在家中多日觉得骨头都懒散了,纷纷出来串个门子活动活动筋骨,也瞧瞧能不能邻里之间对换些吃食作物。也有一些人家趁着天气不错,赶早往镇上去摆摊,挣些钱也好采办一些物什,用来过年。

大约是雪停了,且又临近过年的缘故,这村里镇上的倒是热闹了不少。

只不过,老朱家却和这喜庆的景象相去甚远。

今日早晨,于氏按照往日里的时辰,让朱珊去朱珠房里送药,并叫她去堂屋吃早饭。

等朱珊端着药来到朱珠的房门前,只见房门虚掩着,朱珊以为朱珠已经起身了,想必又是在看什么劳什子的书,便自顾自地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见朱珠却是躺在炕上,朱珊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便把药放在桌子上,上前推了推朱珠,让她赶紧起来喝药,但推了半天,也没见个动静。朱珊心底便有些慌,忙跑出屋子,去喊了自己爹娘。

朱大友听闻朱珠唤不醒,连鞋子都没有穿上,便忙不迭地往外跑,去喊杨大夫。

还是于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朱大友,硬是让他穿了鞋,才放他出门。她自己则看着朱大友慌不择路的模样,皱了皱眉,心下不耐烦地转身去了朱珠的屋子守在那里,免得朱大友和杨大夫来了,觉得自己这个后娘对前头娘子的闺女不上心。

幸好,杨大夫今日还没有去镇上坐诊,正在家吃早饭。因为这些年,朱珠的旧疾都是杨大夫看顾的,听了朱大友的话,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前些日子刚晕过一回,这又晕了,怕是真的有些不好了。于是忙放下碗筷,提了药箱就和朱大友匆匆地出了门。

到了老朱家,杨大夫怕朱大友的情绪不稳,干扰了自己,便让他在屋外等着。

朱大友不放心朱珠,但也知道不该打扰杨大夫的诊治,便抱着脑袋蹲在朱珠的屋子门口沉默不语。

仔细看,朱大友脸上阴沉无光,眼眸灰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于氏站在炕边绞着衣角,紧张地看着正在替朱珠诊脉的杨大夫,生怕从杨大夫嘴里听到些不好的消息。

虽然朱珠不是于氏亲生,于氏也谈不上多疼爱和看重朱珠,有时气恨极了,也想过朱珠这个“痨病鬼”怎么还不下去陪她那死鬼亲娘。但于氏心里却清楚,朱珠得活着,不然她和朱大友怕是这夫妻情分就到头了,毕竟朱珠这一身的病是自己女儿朱琼做的孽。

朱琼带着朱珊在院子里避风的墙角摘豆角,边摘边留心着屋里的动静。

“二姐,你说这回大姐挨不挨得过去?”朱珊悄声问着朱琼。

朱琼眼睛闪了闪,撇了撇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你想知道,问杨大夫去。”

朱珊到底年纪小,听了朱琼这呛人的话,沉不住气道,“你平白无故凶我做什么?你等着,我待会儿就告诉爹娘你又在欺负我!”

朱琼白了朱珊一眼,这小丫头就只会找爹娘告状,也不见有哪一次告得成的!于是没有理会朱珊,自顾地低头去摘豆角。朱珊诧异地看了朱琼一眼,想不明白朱琼怎么就这么偃旗息鼓了,这和她平日里的脾性相去甚远,朱珊才五岁的年纪也猜不透朱琼的心思,便索性不去想了。

少时,于氏送了杨大夫出来,朱大友起身迎了上去,问,“杨老哥,我家珠丫头咋样了?”

杨大夫略带悲悯地看了眼朱大友,朱大友心下便打了个突,双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只听杨大夫沉声道,“我医术不精,实在是惭愧啊。”

话音刚落,就听于氏一声惊呼“大友”,朱大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哀切。

杨大夫叹了口气,不忍地道,“我开个方子,你们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