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武原、同乡会、经济学家学士……
三者其实可以说是一件事。
李林随手把纸笔推在一旁,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呈一个“大”字仰天躺着。
那就是同乡会的事。
辛武原也是兖州人,不管他是为何针对自己,这件事都能通过同乡会去解决;而晋升经济学家学士需要在这个世界实践经济学知识,通过同乡会的资源去调动,也是最佳途径。
愣神了一会儿,李林翻身起来,从储物袋中拿出《岁星经法》,继续揣摩其中的道术。
一直到深夜,才突然惊醒过来,匆匆推开阳台门,在一侧的洗漱间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李林循着昨天领到的说明来到了课堂。
这届弟子约莫有七百多人,分为八个班——这是第一年的临时分班,从第二年开始,根据课业的不同,道院弟子就会被分为几个层次,以不同的模式教学。
李林是在六班,四五一级六班——少阳道院开院招收学生才四百五十年,在天下顶尖道院中,尚属年轻的。
但是依然要比阴符宗的九里道院历史悠久,这所九宗直属的道院刚刚开院五年。
六班直讲是个乏善可陈之人,一百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叫做宋维臣,听他干巴巴的讲了半晌午道院的注意事项,六班一百多号子人基本上个个都要睡着了。
他完全是在照本宣科,说的那些内容,学院给的手册上都写着呢!
倒是下午的实操演练让所有人精神了一把。
在道院南部的大操场上,几百人按照队列摆开了好大一片阵势,每人左右间隔十步,前后间隔十步。最有趣的是每个人身后都放着一个花岗岩做的固定靶,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因为这个靶子是给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弟子用的。
实际上并没有关系,法图入瞳后就能清晰看到,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靶子和人之间,所以就算道术打歪了也没有关系,不过是会在屏障上激起一片涟漪罢了。
一位纯阳真人还在前方巨大的观礼台上来回踱步,法术加持过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操场。
“为什么要在你们身后树靶子,就是要你们体会针芒在背的感觉。你们这些小毛孩,在县学一天天个就是埋头学习,实操课能有几节?不过是课后自己练练,学会就完,这能行吗?”
“这年头道士这么多,走在大路上万一遇到路边一个两个混账脾气的吵起来,雷光乱闪,火球乱丢,被砸着了算谁的?万一你跟一个先天宗师说恼了,他暴起就要扇你的脸,你怎么躲,怎么防?”
“所以我们道院,最重实操。我看你们都换了一身短打,还有灵醒的甚至打了绑腿,束了袖口,这很好,以后出门就要保持这么装扮,斗法灵便。不要嫌丢人,堂堂少阳道院的弟子,被人一掌打死了,一雷劈死了,那才叫丢人。”
“长袍大袖,好看不好看?潇洒不潇洒?当然好看,当然潇洒。但那时我们真人穿的,大袖子已经不影响我们的战斗力了,至于你们,老老实实给我把绑腿打住,衣袖收住!”
“今儿个是你们入院的大日子,都来给我丢几个道术助助兴!”
说着,这位连名字都没有报上的谐派真人就开始吆喝着让满场的小道士开始对着面前的靶子施展道术。
这人纯粹就是想看热闹吧?
“电光殛雷,乙木真灵,御!”
其实已经把乙木掌心雷的咒文缩短至一个“御”字的李林,光明正大的摸鱼了起来,跟着周围小道士的节奏,慢悠悠的放着法术。
台上那位真人还在吆喝着。
“继续,继续,不要停!”
“喂,喂,那边那个,你怎么停下了,没法力了吗,这么弱是怎么考上少阳的,家里使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