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一下眼睛,贯来温润平静如水的面容难得出现了一抹俏皮之色。
“我随你。”修长白皙的手轻衬了一下下巴,连枢对着安洛离懒懒魅魅地掷出了三个字,不过在垂眸敛目的瞬间,眸眼深处却划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其实,有时候她都看不透安洛离到底是怎么想的?!
玉子祁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紧握着轮椅手扶,因为太过用力而指骨泛白,清澈如泉的凤目之中一缕清灼的芒幽幽散开。
“既然如此,那等到国宴之后,朕便为你们挑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完婚。”说完之后,南宫振天露出了今天自听到那个消息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不过随即笑容也就渐渐褪去,眸色带着沉地看着连枢和玉子祁,“这件事情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朕若是就此放过你们也没法儿给安家一个交代,”说到这里,南宫振天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对着轮椅之上的墨衣少年道:“朕前几天收到消息,北越凤临烟公主在涪陵和烟城交界的地方失踪,凤临烟是北越使臣,如今在东凌境内失踪,东凌有义务找到她的下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如何?”
轮椅之上的少年一身墨色锦衣,面容生的比他所有的儿子都精致,就连周身清冷淡然的气质,都是寻常人无法比拟的。
眸眼微微下移,落在了玉子祁的双腿之上,如果不是这一双腿废了,倒还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
谢灼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只是可惜了。
不过,那双沉冷精明的眸中,也泛起了一丝狐疑与不解。
玉子祁因为连枢被废了一双腿,从此成了不良于行的废人,连枢为此被流放至天穹五年,怎么现在回京两个人还纠缠到了一起?!
对此,帝王表示很是纳闷。
南宫振天的话音刚落,玉子祁和连枢同时侧眸对看了一眼,不过一瞬间就移开目光,“臣领旨。”
“连枢。”听到玉子祁应了下来,南宫振天才目光沉沉地看向了连枢。
连枢也抬头看着他。
“再有几日便是国宴,西芜使臣马上到达上京,到时候就由你负责接待他们,若是做好了,这次的事情一笔勾销,待你成婚的时候朕还可以将你母妃要求了多年让你承袭连王爷这个封号给你,若是没做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不轻不重地‘嗯哼’了一声。
“陛下,这……”一旁的安娴静正要说话,南宫振天一个沉锐的目光过去便让安娴静噤了声。
紧紧地绞着手中的锦帕,保养地极好的面容上带出了一分冷然的不赞同,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不甘心。
连枢今年不过十七,没有及冠没有成年凭什么承袭连王爷这个身份?!
陛下对连枢未免太过纵容了!
不就是因为连枢是苏沐的儿子么?
闻言,连枢眸子微不可见地沉了一下,一缕暗沉的幽芒瞬间闪过,快地难以捕捉。
这次的国宴可不是简简单单地表达三国友好邦交的宴会,如今三国朝堂之上都不是很稳,东凌政权新旧交替,诸位皇子明争暗斗,大臣相互倾轧;西芜的权势根本就不在皇室手中,夜家和任王府分庭抗礼;至于北越,阿绯身为北越摄政王,权倾北越,可是只要他没有谋反的心思到底还是受凤临天的牵制,这次的国宴,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相互试探,要想不出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比如这次凤临烟失踪,不就是有人暗中想挑事么?!
陛下这个给了她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有些危险地眯缝了一下眼睛,细长的丹凤眼中,浮现了一抹诡谲之色。
在抬头的瞬间,各种神色尽数敛去,依旧是往日里那般张扬不羁的魅然,“好。”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直接应承了下来。
南宫振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