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吊老钱,但是要力大能杀敌者。”
王千斤碍于手头资金有限,原打算招一批乡里老弱,凑够一千二百的数字算了,此刻见有了这许多银钱,笑的乐开了花,愈发觉得眼前年轻人前途广大。
原来大禹朝贪污成风,当将领没有不喝兵血的,什么克扣粮饷,谎报人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刻见薛太岁分文不要,都拿出来募兵,足见一颗赤城之心。
王千斤一抱拳:“贤侄放心,既然兵饷充足,老夫就去募兵所,将秋后聘选府兵的报名者一一通知,凡是愿意当兵吃粮的,先紧着贤侄这里的乡勇供给。”
渝州太守张瑾善正在公堂后面的小院与人对弈。
对弈之人白面长睛,八字黑胡下有燕尾须,一袭青衫,头顶却是儒家的一顶黑白相间的忠靖冠,两绺白色飘带伏在肩头,手中摇晃一把小巧的麈尾扇,远远望去,足见白帽风流之姿。
此人名叫李十朋,字友之,雅号十郎,乃是当朝李氏宗族中的翘楚人物。禹僖十年,以二十二岁高中榜眼之姿,可谓少年得意。早已备选翰林院学士,因胸中军伍大才难以施展,故而请放外官,先是在辅国大将军屠彬帐下担任军师祭酒中郎将,因口无遮拦,言语尖刻,被御史揍了个擅自言论,扰乱圣听的罪过,贬到左武卫大将军魏文通帐下做行军司马,又因出言得罪同僚,下调到张瑾善处任州郡丞之职。其实,若不是大禹朝重文轻武,禹僖帝还幻想着三鼎甲理应辅佐朝纲的道理,他就被言官的吐沫淹死了。
此刻,棋至中盘,张瑾善犹自左右观望,举棋不定。
李十朋捻着燕尾须笑道:“东翁,前二十步已是死局,你斩大龙缺魄力,做眼活棋又过于着了痕迹,这棋早就不用下了。”
张瑾善一甩手,扔了满棋盘的黑子,赌气道:“不下了,不下了,让了九子都赢不了你,还下个什么劲呀。”
两人正对弈间,小斯来报:“守备王千斤请增补乡勇函。”
张瑾善看都没看,一摆手:“去去去,这个王老头,武备上的事情自己做主就行了,大事小事都来烦我,不看,没空。”
李十朋却瞄了一眼小斯:“拿来我看。”
张瑾善一挥手:“给他,给他,看完了快些跟我去西花苑把酒吟诗。”
李十朋扫了一眼信函,转向张瑾善问道:“往年乡勇一次增补多少?”
张瑾善嘴里咬着个橘子,嘟囔道:“谁知道多少,大概一次增补五百吧,好几年没增了。”
李十朋转了转眼珠儿,又问道:“以往乡勇可是征召乡里的青壮为兵?”
张瑾善喝了一口茶:“那可不,自己招乡勇,自己开兵饷,文武分家,大禹天朝自来如此,招的多了他哪里去弄银子。”
李十朋转身看了看墙上挂的地理舆情图,一笑道:“不对,这里有文章,敢问王守备为何此时要补充乡勇?”
小斯还未回答,张瑾善一把拉住李十朋的手:“友之,你这人才情没的说,就是这个疑心病可不好,他王千斤为渝州守备,军事上的事自是能做主,就算他招了一万乡勇,又能如何?咱们府兵都有五万呢,他愿意招多少招多少,自己招自己得养着,走走,喝酒去。”
小斯这时却小声嘀咕:“听说朝廷发了旨意,派李家军一个千总前来募兵,具体小的也不知道,大人问问王守备自然知晓。”
李十朋赶紧甩开了张瑾善的袖子:“朝廷发旨,那千总为何不来太守府报备?”
张瑾善嘿嘿一笑:“十郎,若是来个千总都要我这个太守接待,我哪里还有时间跟你下棋,也许人家奉了密旨、口谕,咱们问得着吗?再说,五品以下官员只归部署衙门,人家不来有什么错?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挑理了。”说完一脸不屑看着李十朋。
李十朋点点头:“东翁,我这理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