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胳膊突然被一股无形大力一撞,硬生生偏向了左边,直直指向了刘知节。
刘知节慌忙跪倒磕头:
“臣刘知节,叩谢陛下天恩!”
宏灵皇帝傻了眼,刚刚想说不是,却见一旁的薛太岁怪笑着摇头,只是这下子很是轻微,距离远的朝臣丝毫看不出来。
李十朋偷眼看见薛太岁肩头一动,宏灵皇帝就改了初衷,料想是他作鬼无疑。
心下甚是不平,暗想你刚上勤政殿就敢随便打皇帝的主意,这还了得。
本想当众揭破,奈何眼见裴槐老太师捻着白胡不住地微笑,屠彬大将军却是两眼看天,压根儿没发现眼前的事儿,不由得一阵泄气,也就忍了。
突然,一个稚气的声音:
“大胆薛太岁,万岁面前怎能如此胡闹?你这是欺君!”
众人一惊,抬眼看去,薛太岁却认了出来,正是那日在御花园碰见的禹献尚官人。
此刻他一身白色的团龙袍,显然是被刚才薛太岁的举止气得不轻,声音都有些颤抖。
薛太岁对这个小人儿着实敬佩了起来,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宏灵皇帝却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无好感,他惹不起薛太岁,对着禹献大骂道:
“你身无爵位,在朕的朝堂上乱说什么,还不退下!”
禹献一脸无奈,涨红着脸退了下去。
宏灵皇帝略微一迟愣,一旁大将军屠彬却开了腔:
“刘状元,既然陛下已经御笔钦点,本监国问你可是愿在翰林院或者国子监任职,诗书教化,传播于后人?”
这却是例行公事了,奏对之词屠彬早已和一干元老重臣商量了清楚。
没料想刘知节却回答:
“启奏监国,臣家乡原本是豫州鹤壁陵高县,此地百姓常年疾苦,臣愿回乡为一县令,造福一方百姓,愿监国成全。”
原本历代状元由于文章出众,大都走了翰林院侍讲一职,混个三年皇族亲随,日后提拔十分便捷,十年一个尚书郞是稳稳的。
屠彬未料想此人有如此大志,不愿文章为谋,反而愿意政务建功,不由得欣喜几分:
“豫州乃是青阳教匪霍乱之地,正好缺少才高德重的县太爷,豫州百姓有福了,本监国替陛下谢谢你。”
然后一转头,看向宏灵皇帝,似有询问之意。
宏灵皇帝正在恼火刚才指错了,想着身后的太后陈媛媛出来给反驳一下,只是未料想身后并无半点动静,不由得尴尬一笑:
“行呀,行呀,县令好,远离京师,反正你也不是朕想点的状元。”
这句话着实是驴唇不对马嘴,只是他一贯荒薛,众人也不以为意。
白天瑾嘴角冷笑,刚要上前揭破刘知节在林睿尚书府的一干往事,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住了,只见薛太岁对着他一呲牙:
“小白脸,你要是现在敢上去胡说八道,洒家不介意让你的脑袋立刻变成烂柿子。”
薛太岁但觉一股凛冽的杀机围绕在自己周围,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按下了性子。
宏灵皇帝刚要再封榜眼,薛太岁大步上前:
“陛下,臣的才学不及白观使,请陛下点他为榜眼,臣屈居其下,并无怨言。”
宏灵皇帝这才转忧为喜,暗道此人也是懂事,于是乎大声道:
“卿言之有理,朕就按卿提议所奏,点白天瑾为本科榜眼,薛太岁为本科探花郎。”
一旁屠彬早就站的不耐烦了,大声道:
“奏乐,上礼,赐御酒!”
一旁古乐之声大起,早有大内总管赵金英拖过一个铜盘,上面放着三样物品,状元乃是一顶紫金冠,榜眼是一管御赐朱笔,探花乃是一枚金花。
三人上前领旨谢恩,薛太岁在红发鬓角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