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眉顺眼,轻喊道:“婆婆。”
老妇人磕着手里的瓜子,目光打量着远处的青年,言语刻薄:“怎么,让你出来打个水还勾搭上别家汉子了?”
女子涨红了脸,连忙解释道:“婆婆,你误会了,那是我师哥!华儿的百日宴上你们见过的!”
老妇人面色淡漠:“不记得,再说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就算他是你师哥有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在村口,众多乡亲面前和一个陌生男子卿卿我我,你把我们老白家当成了什么?偷腥的猫儿还得等没人在呢,你倒是急的不行。”
温婉女子攥紧衣角,委屈道:“我没有,我只是太久没没见师哥了,和他聊了会。”
老妇人见得女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愈发厌恶,吐掉嘴里瓜壳,冷声道:“瞅瞅,说上二句,动不动就装可怜,天生的狐魅性子,怪不得我儿整天被你整的五迷三道。”
习灵儿不知所措,只能默默低头。
尖酸老妇人一直都看这儿媳妇左右不顺眼,他们白家在村里也算大户,儿子白贤饱读诗书,怎么就偏偏取了个山上道观里的穷丫头回来,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结婚的时候娘家人谁也没来,孤家寡人一个,前不久的百岁宴上倒是来了个师哥。
可天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坐的下来?
一两银子?
真是活见鬼了,就算是村子里随礼的乡亲们,也没有这么寒酸不要脸的吧?
成天故意刁难,言语难听的老妇人一直想逼走这个穷儿媳妇,好让的儿子再娶一个,城里丁员外家的千金不就挺好吗?她当初花了多少气力才牵上这根线,人女儿家都含情脉脉表态了,可自家儿子这木墩子竟然一扭头跑了,还上外面找了个这玩意回来。
拗不过那表明非她不娶的儿子,白家只能同意了这门亲事,而想要让儿子再纳妾?
他们看得上的人家,哪里肯受这个委屈,而愿意倒贴的,他们又不在乎。
老妇人越想越烦躁,瞪眼骂道:“杵这做什么?院子里水缸满了?看看别人家的,上得了堂,下得了地,你呢?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来回走过的村民们眼神奇异,窃窃私语,白家那儿媳妇不遭待见是出了名的。
小手绞在一起的温婉女子匆忙转身,却撞上了一道宽厚身影。
“哐当!”
满满的一铁桶水落在地上,晃荡出不少,惊得老妇人匆忙躲避。
放下铁桶的年轻人微笑拱手道:“习灵儿师兄,三清观伊清,拜见张老夫人。”
老妇人眯起眼睛,讥讽道:“你就是她那师兄?大老远的跑我们这来探亲?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年轻人轻声说道:“老夫人请慎言。”
闻言,这老妇人便有些如炸毛的野猫,顿时喝道:“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成?千里迢迢的跑来我们这小地方来私会,莫不是真以为我们白家人死光了不成?”
女子善妒,闲人喜闹,周围很快就引来许多围观者,这些窃窃私语互相讨论的村民们更是让的温婉女子红了眼眶,悄悄扯了扯年轻人袖子。
习灵儿哀求说道:“婆婆,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回去再说。”
老妇人冷笑,愈发大声:“现在知道要脸了?刚才你们二个在树下搂搂抱抱时怎么就不知羞耻呢?我白家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儿遇人不淑,娶了你这个败坏家风的东西回来。”
围观人们中有一些刚才是看着这里在排队的,不过他们显然也知道白家二老对这过门的媳妇百般不顺眼,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没有人出来帮着说上一二句。
少部分人是看到事实的,可更多的是刚凑过来看热闹的,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民风保守的小镇里竟然能出个大白天就偷汉子厮混的?还是堂而皇之搁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