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最后道,“结论是,目前为止没把道士得罪死,也不是政治问题和宗教问题,而是一次京师的严打治安,所以到不了台面上,官家也能下台。但若是不见好就收,持续扩大放任,扩散全国后,那就是真正的政治问题。与此同时会让官家很难堪,毕竟当时是他发起的千道大会,他信的道士。风气一扩散,他钦点的金羽门客,和咱们这些他信任的宰臣总有一方错了。明府您若是了解官家的性格,您就会知道,对于他最难最尴尬的,就是要在两个信任的人中辨个忠奸。”
这些问题上其实张叔夜真的谈不上经验,不过也有前李唐时期李世民对待佛道两家的手段可以参考,于是虽然还有些不甘心,却是总体上,老张也只有信了他这方说辞。
迟疑片刻后,老张叹息一声道:“被你一解释,竟是这样一番局面。其实我原本在想,就算做到了这个地步,官家他已经难堪了,此番严打砍了不少人,最终都要报给他的。那么涉及的群体都是道士、或者和道士有关的人,于是我就想,既然已经把官家得罪了,那么不妨把事情做完了图个清静。”
高方平微笑道:“全国的层面上不论任何问题,用药太猛都是不行的。你相信我,这类事永远不会清静,也不会根除,只能时刻保持警惕,少顿多餐,勤体检勤用药,还要控制每次用药的计量。这就是解决之道。”
张叔夜点头道:“老夫维持已得罪了官家的结论,这事最终要报,你觉得他会怎么理解这次你所谓的‘严打’?”
高方平微笑道:“这就要看萧的里兰娘娘的因素。官家性情随和,要说他现在没有恐辽症是不可能的。于是在辽国皇后这个信封佛家的人即将带舍利和善蛇来访的现在,咱们可以对官家解释为:国体,外交礼仪。临时清理治安,官家会接受的。”
张叔夜念着胡须少顷道:“有你小子的,信佛的辽国皇后即将带舍利来大相国寺前,清理治安,把试图拆迁大相国寺的道士弄走,在恐辽症仍旧浓厚的现在,倒也算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确相对容易圆过去。”
……
回去后高方平感觉很烦。
宗正寺的知事乃是越王赵偲,赵佶的弟弟。开封府的林摅是他舅舅。
以前这家伙就几次三番的来找高方平,但高方平一次都没见他,都避开了。但此番躲不开了,愣是被他赖在高家骗吃骗喝,始终不走。
越王偲扬言不想和高俅搓麻将了,说老高只会输,瘾大技术差,不和他玩了。
于是现在是梁希玟亲自出马陪着他,但最后赵偲也就犯浑了,扬言高方平再不来见,他就撞死在这个地方。
高方平觉着吧,你要死就赶紧的,我要是会给你吊唁算我输。还撞死呢,小爷就是玩这一手长大的,真不信有人会朝我高家那两石头熊猫用脑壳冲过去?
“相公缘何就是不见他,见他一面打发了不好吗?”梁希玟也着急了,来说高方平沟通。
“败家娘们你就会出馊主意。”高方平指着她的鼻子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猫腻,妈的你整天和他夫人搓麻将饶舌,天天赢钱还真以为是你手气好技术好啊?”
梁希玟不服气的道:“老娘从见你第二面时候就认定了你,下注押宝在你身上,那时候你之只是个口碑差劲的花花太岁,现在呢?所以你能说我手气不好啊?”
“你……”高方平一阵郁闷,从此点来说的话,她手气还是很好的。
高方平岔开道:“我早说过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要和她们来往,然而你们一个都不听我的,我的话,是能做药的。”
“然而结论呢?你为何就是不见他?”梁希玟道。
高方平摊手道:“能见吗?现在什么形式?我告诉你,和道士来往的人,就是这些个皇家子弟最多。他明显是来和稀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