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出第三口，张清清就把他重新放回床上，等待药物起效。

大约是没有牵挂，卫湘禾的反应来的很快，不消一会，那腥红的东西就被打了出来。

卫湘禾也终于在疼痛中醒了过来，她捂着肚子一脸苦涩狰狞，她伸手去拉张清清，似乎想要询问孩子的事情。

“卫姑娘，我们已经尽力了，大夫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张清清面带愧疚的对卫湘禾说。

卫湘禾却没有过多怨恨，只是哭着平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打湿剩下的枕巾。

“你很舍不得这个孩子吗？或许没了他对你会更好。”

卫湘禾只是摇头，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没办法说什么，现在的情况张清清也不可能找来纸笔，让她写下心中所想，这又不是发表心灵感悟。

或许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不管肚中的孩子来的有多不堪多罪恶，都会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都会对孩子抱有另一份热爱。

张清清面对这已经无法改变的结局，只能俯下身子将她的头紧紧搂在怀里，给予一丝丝的安慰。

接下来的两天，卫湘禾的痛苦并没有减轻，宫缩带来的腹痛让她翻腾打滚辗转难眠。

张清清虽然想请大夫开些药缓解，可大夫说这是女人的必经之路，即便是用药也是杯水车薪。

这样的痛直到第五天才有所缓解，本就瘦弱的人儿，更是被折磨的花容尽毁。

张清清买了些东西回来，推开门就看到张小虎在给卫湘禾喂粥。

现在她已经不会拒绝张小虎，这段时间张清清陪着她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张小虎在奔波，她也看的出来。

“今天好些了吗？”张清清放下手中的包裹，那是两身崭新的衣服。

卫湘禾脸还有些惨白，但气色比前几天可好了许多。

“我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回头到家之前，你换上就好。”张清清展示着自己给卫湘禾新买的衣服，全是清一水的丝缎料子，看起来华丽无比。

卫湘禾看着，感激的神色中居然有一丝陌生，想当年自己见都不会见着的料子，却成了如今的稀罕好物，真是可笑可悲。

“我已经在驿站找好了车马，这两日你只要觉得合适就可以出发了。”他们商量好了，不把卫湘禾直接送回京城，而是送到距离甘县不过两城的中州，那里是卫湘禾的外祖家。

张清清觉得一个失踪两年之久的女孩忽然出现，势必会引起一些骚动，这样不仅对卫家的声誉不好，关键还会毁了卫湘禾以后的日子。

可中州外祖家就不一样，卫湘禾本就不是当地人，忽然出现还可以用探亲来搪塞，并不会引起过多人来关注。

然后由外祖家再联系京城的卫家，商量好对策再把她接回去，想来就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毕竟这样的事情，谁家都不会去大肆宣传。

至于是否要报复钱家，那也和自己无关了。

卫湘禾感激的看向张清清，想要起身再给她磕头，却被张小虎拦住。

“卫姑娘，都这么久了，别再客气了。”

张清清也坐到床边：“是啊，我们救你并不是指着你给我们磕头的，以后的路或许并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但至少不会再受那些折磨，你一定要想开，想想为了逃出来所受的苦，所忍的罪，就不会有什么难的了，当然如果还是有太多排解不掉的，欢迎你随时来信倾诉，我随时等着你。”

卫湘禾满眼泪光，在心中紧紧记住张清清现在的样子。<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