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很快就有雨滴落下来,叮叮咚咚的。
清舒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如帘子一样的雨。已经十月份了,再过两个月又要过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正在这个时候,林菲进来说道:“姑娘,双瑞送了一张请帖来。”
清舒有些诧异:“双瑞送请帖来?”
有事直接来找她就是,好端端送什么请帖。想到这里,清舒笑了下说道:“是聂老先生来京了?”
林菲点头道:“是。双瑞说聂老先生半个时辰前到京,一到了金鱼胡同就写了一张请帖让他送过来。”
说完,她很担心地问道:“姑娘,你说聂老先生会不会是为退亲的事来?”
清舒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听景烯说过,聂老先生是个很豁达的人。以前在洛阳时聂老太太想将娘家侄孙女说给他,是聂老先生拦下的。”
“为什么?亲上加亲不好吗?”
清舒笑着说道:“一来老太太的娘家侄孙女是个庶出,他认为那女子配不上景烯;二来他觉得婚姻大事作为长辈可以给建议,但不能为他们做主。”
林菲对聂老先生顿生好感了:“不仅豁达,还很开明。”
清舒点头道:“是,你去跟双瑞说明日我会赴约的。”
聂老先生将见面的地方设在沁香园,这里是京城最负盛名的茶楼,而聂老先生除了嗜酒,也很喜欢喝茶。
到了约定的时间,聂老先生带着双瑞进了沁香园。
一进门,双瑞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蒋方飞:“蒋护卫,姑娘呢?”
“姑娘在楼上等着老先生。”
说完,蒋方飞坐了一个请的动作:“老先生,你这边走。”
清舒正在包厢里等候,听到脚步声赶紧出来迎人。
聂老先生个子比较高,头发已经全都白了,就是身形都有些佝偻。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爬满了面容,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清舒恭敬地将人迎进了包厢。
坐下后,聂老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眼镜盒,戴上眼镜后看向清舒。
清舒今日穿着以身红色的衣裙,梳着小随云髻,头上戴着一支赤金穿花戏珠步摇,步摇下方垂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只要动一下流苏就晃动起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将眼镜取下,聂老先生点点头说道:“很漂亮,配得上景烯。”
林菲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聂老先生是符景烯的授业恩师,若他不赞同这门亲事会很麻烦的。
清舒笑了下说道:“老先生,景烯并不是那种只看容貌的肤浅男子。”
听到这话,聂老先生问道:“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清舒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是他的老师,应该对他很了解。”
聂老先生嗯了一声说道:“他天赋高也很刻苦,自小受尽苦楚懂得人情冷暖,不出意外,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林姑娘,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外。”
林菲听到这话不由绷紧了神经,这与当年万家对如蝶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
清舒笑了下说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若是景烯娶了我以后仕途不顺就是我的原因。那若是跟我退亲以后,他仕途仍不顺那到时又怪谁呢?”
聂老先生并没被清舒带偏,而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官员不许女子入仕。”
“知道。这就好比一碗肉,肉只有那么多,再来一群人就是跟他们抢食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司务却让许多官员如临大敌的原因。他们怕开了这个口子,将来越来越多的女子会当官。
聂老先生说道:“你既知道,为何还要执意当这个差呢?”
清舒笑着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