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光线渐渐地淡下去,好像有人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色。
清舒站在院中眺望着天空,直到天幕被黑色席卷她才说道:“摆饭吧!”
估计景烯又要很晚才能回来了,却不想清舒饭菜端上桌清舒刚坐下就听到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呢!
清舒脸上浮现出笑意来,见到他进来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呢?”
符景烯挥手让春桃与芭蕉等人下去,然后才说道:“下午太孙召我进宫,与我议了下赋税的事。”
“赋税?”
符景烯嗯了一声说道:“赋税一年比一年少,再不想办法解决朝廷就得扶入不敷出了。”
清舒看着他说道:“不是早就入不敷出了?边城军饷都经常推迟发。若不是这两年抄了不少大官的家,朝廷早不堪负荷了。”
符景烯嗯了一声说道:“所以才要想办法解决啊!不过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得一步一步来。”
清舒明白过来了,皱着眉头说道:“莫怪太孙要让你当这个侍郎呢?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啊!”
符景烯沉默了下说道:“清舒,以前就想着爬高一些能庇护你跟孩子。可现在才发现,若是这个天下不安宁你跟孩子也不会过得好。”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天下要乱了谁都不能置身事外,都会随时会面临性命危险。
清舒一怔,转而笑着说道:“我只是怕你累着了,又没说太孙做得不对。景烯,朝廷那么多官员又不是摆设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去做,你就是三头铁臂也吃不消啊!”
太孙宅心仁厚聪明睿智将来必是个明君,这点清舒深信不疑。不过他将符景烯当牛一样使,这点让清舒腹诽不已。
符景烯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累着的。”
清舒嗯了一声道:“今日你在太孙面前说了什么?让太孙赏赐外婆。”
“我就随口提了一句,说外婆准备将住的宅子还给朝廷。太孙这才知道那宅子没过户到外婆名下,就吩咐下面的人去办这件事。”
说起这事,清舒就不由撇嘴:“皇帝太抠门了,我外婆都捐了那么多粮食竟连个宅子都舍不得给。”
不赏金银还可以说当时国库紧张留着赈灾,但宅子完全可以给他们啊!结果弄那么一出,弄得她外婆很没有归属感。
符景烯笑着说道:“不是皇帝太抠门,而是下面的人故意忽略的。外婆当时捐献整个身家救助灾民,而京城当时只筹了十多万两的善款。外婆的行为让京城那些达官贵人脸上无光,所以这些人就要打压外婆。”
当时顾家无权无势在京城一点根基都没有,吃了很大的亏。
清舒说道:“这些我都知道,说来说去还是皇帝太昏庸了。我听小瑜说,先皇驾崩时国库充盈。可现在呢?国库都快成养老鼠的地方了。”
符景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讨论不出个结果来:“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赶紧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吃过饭夫妻两人陪着福哥儿的时候,符景烯突然问到:“老师那边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要做什么?”
符景烯想也不想就说道:“让老师帮我们带福哥儿啊!”
香秀是将福哥儿照料得很好,但因为身份的缘故她有些纵容孩子。而傅苒就不会,福哥儿不好的习惯她都会纠正。
“老师现在正给敬泽相看呢,暂时没时间帮我们照料福哥儿了。”
符景烯顿时没话说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清舒就去了傅家,看到她脸色不大好赶紧问道:“老师,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傅苒摇头说道:“没有,昨晚没休息好所以没什么精神。我不是说有事跟我说一声就行,不用特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