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比程大夫人晚了好八天才出发,但还是在临州城外见到了程大夫人跟程定,两人看到他时都很意外。
程定问道:“阿奕,你爹同意你请假啊?”
福哥儿听到这话很是不喜,这话说得好像他爹冷血无情似的。
心里虽不舒坦福哥儿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好脾气地解释道:“上次是不清楚我岳母的情况,加上广西太远所以我爹才不同意我请假的。现在她人没了要下葬了,我这个女婿肯定是要去磕个头上柱香。”
程定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福哥儿也没问刚才为何说那样的话,没有意义:“程定,咱们还要多久到新县?”
程定说道:“像你骑马一天就可以到了,但坐马车速度要慢得两天时间了,估计要到明天天黑才能抵达。”
福哥儿没有先走,而是跟着他们一起去新县,很巧的是程虞君姐弟三人比他们晚半个时辰到。
程虞君看到福哥儿的时候,神色憔悴地问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福哥儿看着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身上的衣服也都变得宽大,很是心疼地说道:“岳母病逝,我作为女婿自是要来送她最后一程了。”
程虞君眼泪忍不住刷刷地落。
福哥儿给她擦了眼泪后道:“别难受了。岳母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是好事,这样她就再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了。”
弓氏刚病逝的时候程虞君悲痛欲绝,但一个多月过去了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你说得对,娘去了天上就不用再日日受着煎熬了。”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只是现在这情况福哥儿也没有追问。
程大夫人这次来就是操持弓氏的丧事的,但程虞君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自己操持。最后福哥儿出面协调,让她协助程大夫人操办丧事。
按照规矩出嫁女是要哭灵的,程虞君又要帮着操持丧事又要哭灵,等丧事办完以后就病倒了。
福哥儿将煎好的药端到床前,说道:“温的,喝吧!”
程虞君点点头,接了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等她放下碗福哥儿取了一块蜜饯让她吃,却不想程虞君摇头说道:“不用,我喝药不吃蜜饯的。”
福哥儿很诧异地问道:“你不觉得药很苦吗?”
程虞君垂着头说道:“我祖母说药是苦,但人活着其实更苦,所以她喝药从不吃蜜饯。”
而她看了也跟着不吃蜜饯,刚开始觉得很难受但数年下来已经习惯了。
福哥儿听了很心疼,说道:“以前你在程家如何我不管,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得听我的。”
小时候他跟窈窈两人生病,他娘都会准备特别好吃的蜜饯。而且每次生病时她娘都会请两三天假在家,给他们讲故事以及做各种好吃的糕点。以致窈窈有时候都觉得生病也挺好的。
见她还是不动,福哥儿冷着脸说道:“将这块蜜饯含在嘴里。”
程虞君看他生气了,只得将蜜饯放嘴里。
福哥儿问道:“是不是药味散了许多?”
程虞君点点头道:“是。”
蜜饯的香甜味将药的苦味盖下去了,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福哥儿握着她的手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
这几日程虞君都没有睡好,不管福哥儿如何宽慰都没有用,虽然没问但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
没一会药效起了,程虞君就睡过去了。
确定她睡下后,福哥儿才将阿千请了过来:“我岳母病逝以后,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阿千点头说道:“少奶奶知道程三夫人陷入昏迷,与张巩两位姨娘脱不了干系,所以一到那儿就要程三老爷严惩两人。但程三老爷没同意,只将两人禁足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