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等三人被行刑兵拉了下去杖责受罚,三人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心知此次正是因为他们才害死了那么多将士,因为毫无怨言地接下了这八十军棍。
而韩信也借此在军中彻底树立了威信,军中上下再无人敢小看这位空降的大将军。
而另一边,赵军经历此败一时间军心涣散,尤其是新军部队,这些人多数都是走投无路才投入赵匡胤麾下,眼看形式不妙毫不犹豫地便舍弃了赵匡胤,连日来赵军逃亡者已达上千人。
。
赵军中军大营,帅帐之内。
赵匡胤因为肩上和大腿的伤,不能正坐,只能斜躺在榻上,胸口气闷,面露痛苦之色。
一旁的赵普低声向赵匡胤禀报道:“王上,连日来新兵逃亡者甚多,昨日又跑了四百多人。”
“老营的将士呢?”
赵匡胤挣扎着往边上靠了靠,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更舒适的姿势,沉声问道。
“这”
赵普面色微微一变,嗫嚅着不敢说。
“说!”
赵匡胤的声音不由得严厉了几分。
“这几日下来也跑了跑了三三百余人。”赵普说着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赵匡胤。
赵匡胤闻言面色变了又变,突然间惨笑一声:“老营将士都是从并州开始跟随孤征战多年,就算孤流亡漠北都忠心跟随,想不到今日也,难不成我赵匡胤当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王上,末将愿率本部精锐出营追捕逃兵,全部斩尽杀绝,用以震慑这些心怀二胎的贼子。”
“王上,末将以为值此危局,当以重典,否则士卒避战情绪蔓延,只怕逃兵会越来越多。”
帅帐之内,除了赵普之外,还有曹玮、皇甫继明二将,此时两人一起出列向赵匡胤提出建议。
“吓破了胆的士兵有再多又有何用?上了战场不过是被隋军屠宰的羔羊!”
赵匡胤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古语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孤以为兵亦如是。强行镇压只恐士卒心中心生不满,假以时日,出现的就不是逃兵而是兵变了。”
曹玮、皇甫继明默然无语,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一仗败得太惨,否则哪会有这种顾虑。
赵匡胤叹了口气,扭头询问赵普道:“给铁木真的求援信送出去了没有?眼下这种情况,若是他肯派来一支援兵,或许还能稳住军心。”
赵普面露纠结之色,低头不敢说话。
“出了什么事?”
赵匡胤看穿了赵普的心思,又是一声喝问。
“王上,眼下不知为何,幽州境内流言四起,说是王上计划在北平一带自立,突厥各部均建言将王上调离幽州,铁木真目前也是举棋不定,援兵之事一时便搁置了。”
赵匡胤闻言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片,这流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没有说错,他的确计划脱离突厥自立,但那也是在击败北平一带的隋军之后而绝非现在。
赵普看赵匡胤面色不对,又讪讪劝解说道:“王上,铁木真不发援兵也并不只是因为流言一事,涿郡一战突厥人也是损兵折将,一时半会也凑不出兵马。”
正说话间,帅帐的帘子被人粗暴地撩开,满脸虬髯的秃发树机能大踏步走进帅帐,大声说道:“赵匡胤,隋军已经拔营西进,我们该如何是好?”
见到秃发树机能如此无礼,皇甫继明和曹玮均是满脸怒色,就连一向好脾气的赵普也是闪过一丝怒色,赵匡胤也是面色铁青,丝毫没有搭理秃发树机能。
秃发树机能丝毫没有在意几人仇视的目光,在突厥人心中只有强者为尊,很显然,坐在驴车上逃命回来的赵匡胤已经失去了强者的尊严。
“赵匡胤,大俟斤在问你话呢?”